第二章 相思泪[第1页/共5页]
流霜从屋内走出,山间的氛围清爽沁凉,东方已模糊现出鱼肚白,天气竟是将近亮了。
流霜心内溢出一丝苦涩,思及本身常常忍耐寒毒之苦,也是这般痛苦。感同身受,愈发怜悯这不着名的少年。
那不着名的少年就如许死去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如许消逝了吗?
流霜不再踌躇,神采果断地拈起一根金针,谨慎翼翼地刺到少年的膻中穴,然后是天枢穴,中院穴,气海穴……跟着一根根的银针扎下,流霜的伎俩越来越纯熟精准,速率越来越快速迅捷。
“回凤谷”中耸峙着几间健壮的板屋,这板屋地点之处极其埋没,非常安然,是流霜的爷爷暮年在山中采药所建。厥后流霜的爹爹到山中采药,天晚了便会宿在屋中,现在换作流霜居住。板屋一共有四间,一间是流霜的,一间是红藕的,别的两间别离是厨房和草药房。
“母后,寒儿好想你,他们不让寒儿见你。”睡梦中的少年喃喃说道,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委曲凄厉。
少年看清流霜便是在水边援救他的少年,流霜手腕上不竭滴落的鲜血令他眸中微光一闪,冰冷的声音有些舒缓,问道:“你们是谁?这又是那里?”
很久,少年身上首要穴位都扎上了金针。
流霜小脸微红,她不过是从师兄段轻痕那边看到了这么一首诗,现在感觉应景便随口吟了出来,孰料却被本身的丫环调笑了。
“哎呀,蜜斯,你……你真是……”红藕娇羞地顿脚,双手握拳便要去打流霜,她老是说不过她家蜜斯。
流霜和红藕忙收住了脚步,向火线望去。
这一幕是如此惊险,流霜差点惶恐出声,仓猝用手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已。如果现在出声,定会被那帮黑衣人听到,必会招来杀身之祸。身边的红藕也惊吓不已,握着流霜的手也在狠恶颤抖。
“相思泪”的药汁顺利喂下了,流霜刚松了一口气,才要起家,一股大力袭来,流霜小小的身子如断线鹞子般飞了出去。
“双羽玉,相对浴如何了?我吟的是鸟儿,又不是人,有甚么好羞的!倒是你,红藕,动不动就想到那边去,我看你这丫头是思春了,转头让我娘亲给你找户人家,早早把你嫁出去。”白流霜用心嗔怒道。
被推了一把,流霜极是委曲,听到少年的问话,又有些哑口无言。想到本身口对口喂药,被人家逮住了,不亚于偷儿被当场抓住,流霜小脸飞红,“我……我在喂你药。”早晓得他这么快会醒,她才不会那样喂他呢。
凌晨的薄雾洒在她的端倪间,黛色的睫毛掩映着如水的芬芳。
落日落山,暮色越来越重,山风越来越凛冽。流霜和红藕躲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两人皆不敢出声,就连呼吸也吓得屏住了。
流霜的目光扫过少年褪下来的那双湿透了的锦靴,虽说湿脏不堪,但仍然能够看得出上面绣工精美的斑纹。这毫不是平常百姓能够穿得起的锦靴。
流霜用布条将伤口缚住,轻声说道:“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不消敷药。先为这位公子上药吧。”方才只顾着为他解毒了,还未曾为他措置伤口。这点药,能够还不敷少年用呢。
母后!寒儿!
红藕回声而去,烛火下,少年脸上的青黑略微褪去了些,他悄悄躺着,修眉紧皱,仿佛在忍耐着难以接受的煎熬。
流霜本日表情极佳,因为她终究采到了传说中的药草——“相思泪”。
昏黄的烛火摇摆,映出少年青黑的脸和青紫的唇,那是中毒的迹象。流霜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竟是呼吸微小,只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流霜惊奇地昂首,烛火腾跃着,映照出少年熟睡的脸,现在剧毒解去,脸上青黑已完整褪去,暴露了少年本来的面色,纤白若白玉。修眉凤目,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少年左手紧紧抓着胸前锦被,长眉皱起,似是正陷在不好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