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惊梦[第2页/共3页]

“你这是在做甚么？”安氏扭脸望向她，满心肠不虞，却也不好发作起来，只问：“赵家的呢？小莲并小桃又去了那里？如何不叫她们进屋奉侍？”

跟着话音，上房的院门“砰”一声被人推开，王妃朱氏面色乌青地走了出来。

安氏终究觉出了几分逼真的惊骇，颤唇问道：“妈妈……妈妈可瞧见那……那贼人往那里……跑了？”

麻婆子的声音倒还安静，唯手有些不稳，连着几次没系上衣带儿。

她原觉得是朱氏教唆麻婆子来搓磨她的，可现在看来，恐是她想多了。

安氏坐在人堆里，矜持地弯着唇，也自悄悄拊掌喝采。

安氏皱起了眉。

她忙向麻婆子笑了笑，想要说两句场面话，蓦地一道锋利的语声响了起来：

麻婆子闻言，面色微有些泛白，说话声亦不大稳妥：“回夫人，赵婆子她们都给马管事召去了前院儿抓……抓贼了。”

昏烛旧罗帐，灯影幽难辨，另有股子难闻的桂花头油的味儿。

见她终是醒转，叫了她半天的麻婆子忙压着嗓子道，一面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语声更加寒微：“夫人恕罪，奴婢冒撞了。”

戏台、伶人、华裳并敬爱的金饰，如风消逝。

这是从何提及？

她忙往四下瞧，想看一看旁的夫人太太是何反应。

两比拟较，柴房确切比主院安然些。

安氏附和隧道：“妈妈这话说的是。”

惶急的语声，不高，却比那锣鼓点儿还要惊心。

低眉向下瞥一眼：大红暗云纹通袖袄儿、国色天香牡丹红裙，委实素净得紧。

甫一开声，夫人太太们便轰然喝采，赏钱跟下雨似地直铺了半个台面儿。

安氏没出处地感觉冷，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马管事虑得全面。”安氏笑赞了一句，起家试了试鞋子松紧，转首道：“妈妈，我们这就去吧。”

她早已非新妇，孩子都生了，且这也并非大宴，不过听戏罢了，她这一身倒是过分了，这要被那挑眼的瞧见了，那可如何着呢？

“阿谁……妈妈，王妃那边是谁奉侍的？”佯作体贴问了一声，安氏下认识往摆布看了看，恐怕这声音轰动了甚么。

院子里只点着一盏白绢灯笼，陋劣的光晕下，落絮无声飘落，越添寂然。

安氏不免惊奇。

见她犹似不信，麻婆子游移了半晌，又低声道：“奴婢今晚巡夜，亲眼瞧几个黑影从外头翻墙出去，一溜跑走了，断不会错的。”

安氏激灵灵打了个暗斗，猛地展开眼。

赵婆子专管值宿，小莲并小桃则是她比来使唤顺了的丫头，一应贴身诸事，皆由这几个轮番管。

麻婆子简短地应了个“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行动轻且有力。

见此景象，安氏反倒没那么笃定了。

至于赏钱，早有婆子替她给了，何需她这个王府三夫人亲身脱手？

安氏心中发毛，强令本身不往下想，一面说话打岔。

安氏打了个暗斗。

抓贼？

听着她安稳的语声，安氏略觉放心。

“……夫人……夫人……快醒醒……您快醒醒……”

她与朱氏的院子便正通着地步，周遭好些巷子，如果贼人从田里摸过来……

如何穿戴这一身儿就来了呢？

“妈妈是说，我们庄上遭了贼？”她诘问了一句，面上尽是不敢置信。

麻婆子便又道：“马管事说了，这院墙不敷高，怕防不住那些贼，便叮咛奴婢们将夫人并王妃请去柴房歇一歇。那柴房已经清算洁净了，夫人放心便是。”

这院子平素已然够冷僻的了，现在瞧来，竟与那荒山古院普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