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飞雪[第2页/共2页]

屁的家！

见贰心境平复得很快，郭陶便又退了归去，轻声地问：“王爷现在是如何想的？”

以郭陶的聪明，自是一眼就看懂了。

当然，这意义他是毫不会明着说的，只以这一叹代替。

郭陶应了个是，回身随在他身后，二人不紧不慢地穿过廊庑与天井，来到了大花圃。

诚王伫足看了半晌，嘴角一撇：“这么些个灯笼，也没见多亮堂。”

怪道比来这段日子建昭帝对他如此冷酷，不管他表示很多么朴拙、多么奉迎，也始终得不来对方的正眼相看。

雪下得更加紧，烛影下瞧来，仿佛一挂庞大的珠帘，将山石树木都掩去了帘外。

本来他还觉得，建昭帝这是用心磨他的性子，现在才知，事出有因。

郭陶未曾接语，只沉默地跟着他来到那株老柳树前，自袖中抽出一部《观雅斋集注》来，迎着头顶两盏敞亮的灯笼，翻开册页，好一阵戳戳点点，倒是将周皇后冬至夜宴后遇险一事，备细道来。

诚王阴沉的视野扫过天井。

这要换在他的封地，早就把事情查清楚了，何至于等上这么久的光阴？

他来得俄然，诚王却并未感觉吃惊，只拿眼尾扫了扫他，咳嗽了一声：“你寻本王有何事？”

在阿谁鬼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封地呆了太久，他已然忘怀了影象中繁华馥丽的都城风景，直到此际，他的双足稳稳地踩上了这片地盘，他才想起，曾多少时，这里亦是他的家。

比之封地的王府，京里的这座府邸虽小了好些，却萧瑟得紧。

气候颇冷，而诚王却毫不畏寒，阔步离了外书房的院子，有小厮挑着灯笼跑来，将备好的大氅献上去，亦被他挥手斥退。

这都畴昔多久了？

没有了仆人的空房，总有种暮气沉沉的味道，诚王眼下又觉着，所谓的家，倒不如没有。

冬至的事儿，他却到年关才拿到动静。

那灯笼上蒙着一水儿的绛纱，装点于花木山石之间，照得满园一片灼烂，那漫天大雪亦化作灿烂的星，从无尽处而来，穿越无垠的暗中，坠入白茫茫的空中。

诚王心头微动，面上倒是不显，只随便地一抬手：“走，去花圃说。”

这是在向诚王讨要一个回话，向对方表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