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私议[第1页/共2页]
冷香阁又不是那牌面儿上的主,受此萧瑟,在所不免。
似是怕红柳曲解,她又细细分辩:“不是我躲懒,委实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纵使你我两小我、四只眼睛盯着她,一时有防不到之处,教你吃了亏可如何是好?倒不如早早把这祸端送出去,大师洁净。”
“三不管”么,向例是无人来管的。
将这统统告密邓寿容后,罗喜翠觉着,红衣怕是离死不远了。
在张婕妤搬出去之前,冷香阁已然空置多年,内官监派人创新时,亦不过刷一层新漆、换几件家什,如此罢了。
可出人料想的是,邓寿容并未曾脱手,反叫罗喜翠听红柳叮咛,而红柳却也风趣,她并未曾反陷红衣,而是以一双才上脚的新鞋,悄悄巧巧地,便叫顾红药替她摔了这一跤。
红柳这些日子并没闲着,亦曾寻人公开里探听过。
有此后果,红衣行事便简朴很多了。
届时,受伤的红柳自是去不成行宫,而红衣则可顺势顶上,将那去行宫的机遇抓在手里。
据她预算,红衣那些产业,满打满算也不超越一只手,可到了罗喜翠这里,却翻了足足一倍。
那台矶离地起码也有尺许,摔上一跤,怎着么也要将养个几天赋好。
由是,红衣便想到了那门后的石阶。
罗喜翠心中大定,面上绽出笑来。
畴前她年纪小,将那些不紧急的事看得比天大,只感觉钱这东西,又脏又俗,碍眼得很。
这世上,再没有比钱更好的物事。
以邓寿容之尊,捏死个末等宫人,的确比捏死只蚂蚁还轻易。
她借值宿之便,花了几个彻夜的工夫,将那条石当中一点一点掏得半空,又寻了两块合衬的砖,在最外层虚虚垫牢,不致人踩失了脚。
总不能教家里养一辈子罢?
红柳忙谦:“您也太嘉奖了,我连乳母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差得远了。”
按下心底情感,红柳抬开端,面上的笑倒是感激的:“罗姑姑的辛苦,我都晓得,您放心,断没有教您白辛苦的事理,我乳母一准儿不会亏了您去。”
现在长了几岁年纪,她终是明白,民气是靠不住的,唯钱不会负你。
早几日,红衣便发明了一件事,每次凌晨自井边打水返来,皆是红柳抢先排闼进院,从未曾换过人。
钱不会扯谎、不会使坏、不会打你的鬼主张。有多少钱,便能买下多少东西,实实在在、清清爽爽。
罗喜翠自知这话当不得真,“嗐”了一声道:“你乳母和你谈笑呢,你也信?”说着又似气不过,横眉道:“不是我说,那小贱人也太浮滑了,真真叫人瞧不上。”
财帛落袋,她的表情更加好起来。
红衣的运营实在很简朴,便是借天时天时,作出一个“不测”来。
这是伸手要钱呢,且还是狮子大开口。
那石阶正中的一块条石,久经风雨腐蚀,已然裂了缝,内里亦朽烂不堪,经常掉些小石块下来。
不过,她在宫中多年,深谙见好就收之理,遂也不再提此事,转而又问起别的:“那今后你想要如何着呢?要留着红衣么?”
是故,这两年罗喜翠想尽体例捞钱,可巧那薛红衣就挺有钱,竟拿出整整五十两来,请她帮手整治红柳,她自不会推却,收了钱便筹算办事。
邓寿容确切说过要对于薛红衣,却不是现在、更非此地。
此事并非奥妙,冷香阁阖院皆知,便放眼金海桥,有此景象的院子,亦比比皆是。
钟粹宫乃是宁妃居处,身为宁妃身边的大宫女,邓寿容就是那高高一座山,而她罗喜翠,便是那山脚下的一块石子儿,抬头都望不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