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陈国事疏[第2页/共3页]

借虏平寇之事，朕自是晓得。北使团虽因朕之上位而被阻，然于此事上，史可法与马士英态度分歧，皆为此项政策之支撑者。

两月以来，唯闻大吏相互攻讦，却不闻其进献良策；闻武臣私斗内哄，却不闻其为公而战；闻老成者引身遁逃，却不闻其奋勇御敌。闻诸生罢学而去，却不闻其请缨报国。如此景象，而称此乃兴朝之气象，臣虽痴顽，亦知其不然也。

崇祯至此方算听明白，史可法乃是以为清军入关不过是为谋取好处，待得满足便会拜别，而那李自成才是真正欲改朝换代之人。且此思惟非史可法一人独占，诸如刘宗周、姜曰广以及大多朝臣皆作如是观。

“臣等附议！”姜曰广见史可法发话，赶快出班应和道。

至于联虏平寇之议，如唐朝借助回纥之师，确有其事。然彼时中国本身必有虔诚之大臣、精锐之士卒，如李光弼、郭子仪那般之将领以及朔方、陇右那般之军队方可。若专事依托别人之力，就如宋朝借助金国灭辽，借助元朝灭金，那只会徒增祸害。昨日见皇上警告之语，将清算武备视作当务之急，可见朝廷之策画。更望能密令各位将领奋发同仇敌忾之气，大力清算军队。待冬春之际，若仇敌之马队被三晋管束，我便可变更淮泗之师指向肴谷，出动全楚之军进入武关，令川汉之将领联络庄浪、甘、宁之义兵，或攻敌之侧方，或击敌以火线，使仇敌面对一面而我方可攻其三面。如此一来，不但逆贼可一举荡灭，且大功不全出自仇敌之手，那么中国之严肃自可震慑四方，友爱干系亦能悠长维系。”

“史大人此言差矣。”朝臣当中兵部给事中陈子龙出班奏道。

臣前所陈之策，范围既定。决然应以进取为首要之义。进取若不锐勇，则守御必然难以坚毅。且事机之来，瞬息万变，间不容发。比者河北、山左之地，忠义之士纷繁呼应，结营立寨以自保团聚，又多有诛杀伪官之举，皆愿为朝廷效死力。若不趁此时如电掣星驰般敏捷行动，倡义伸讨，实乃挫天下之锐气，而坐失大功德机也。”

朕这些光阴正为部下无人可用而忧愁，本日之朝会竟有此不测收成，可见南明当中并非乏有仁人志士，只是上层官员过分庸碌无能，再加武将拥兵自重，不思进取，方导致南明王朝敏捷走向毁灭。

“......切惟本日江左情势，较诸晋、宋之际，实更加艰巨困厄。肩、背、腹、心之地，皆三面受敌，而悍将骄兵，实难倚仗，此岂为虎踞龙蟠之真鼎建大业且可安然处之的时势哉！然当事者却泄泄苟安，处堂自娱，究竟是为何故？眺望故都，唯见悲伤离黍之景，莫非竟不念祖宗弓剑所藏之地乎！亦不念三百年生养之黔黎尽将沦为被发左衽之状乎！......

“各位臣工，章大人一片拳拳爱国之心，朕心甚慰啊，”待得章正宸奏完，崇祯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所陈奏疏之言，与朕这几日所思所想很有符合之处，然朕不知诸位爱卿是如何考虑的？”

“哦？借虏平寇！”崇祯心中暗自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