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陈国事疏[第1页/共3页]

“......臣又闻虏踞宫阙，于山东之地肆意扰动。而当国大臣却仓惶失措，唯知继述陋说，损威屈体，令天下忠臣义士之气为之懊丧。臣窃为此深感耻辱，亦痛心疾首。

臣前所陈之策，范围既定。决然应以进取为首要之义。进取若不锐勇，则守御必然难以坚毅。且事机之来，瞬息万变，间不容发。比者河北、山左之地，忠义之士纷繁呼应，结营立寨以自保团聚，又多有诛杀伪官之举，皆愿为朝廷效死力。若不趁此时如电掣星驰般敏捷行动，倡义伸讨，实乃挫天下之锐气，而坐失大功德机也。”

“好了，本日朝会便到此为止吧。”崇祯摆了摆手说道：“史大人，你带章正宸、马嘉植、陈子龙到军机处等待......”

“臣觉得，自古以来开辟国土，必然要靠兵力篡夺，从未听闻仅凭要求便能获得。就如金人曾将河南、陕西偿还给宋朝，然宋朝终究却未能守住，可见此策毫无好处。

“......切惟本日江左情势，较诸晋、宋之际，实更加艰巨困厄。肩、背、腹、心之地，皆三面受敌，而悍将骄兵，实难倚仗，此岂为虎踞龙蟠之真鼎建大业且可安然处之的时势哉！然当事者却泄泄苟安，处堂自娱，究竟是为何故？眺望故都，唯见悲伤离黍之景，莫非竟不念祖宗弓剑所藏之地乎！亦不念三百年生养之黔黎尽将沦为被发左衽之状乎！......

朕这些光阴正为部下无人可用而忧愁，本日之朝会竟有此不测收成，可见南明当中并非乏有仁人志士，只是上层官员过分庸碌无能，再加武将拥兵自重，不思进取，方导致南明王朝敏捷走向毁灭。

崇祯心下了然，这是劝他御驾亲征之语。此前他尚在踌躇是于南京坐镇批示，还是御驾亲征为好，现在章正宸这番话，倒是为他供应了一种决定。

如陛下鲜明大怒，欲为复兴之令主。宜严敕阁部诸臣，速简阅尔之车徒。某为旧额，某系新增。水战之兵多少，陆战之卒多少。速备足尔之刍糗，多少为本，多少为折，主军用度多少，客军用度多少。遴选尔之将帅，某堪竖蠢，某堪分闻。详审尔之情势，某建重镇，某治游缴，某地设伏，某地出奇。补葺尔之戈矛，整缮尔之城堑，进一寸则得一寸之地，进一尺则得一尺之功。扼险据要，局势便可掌控。天下泛博，岂可谓无人，臣未见如张、韩、刘、岳那般之豪杰，不该运而生也！若失今不治，转眼至秋高马肥之时，虏必控弦南指，饮马长、淮，而贼又驰突荆、襄，逆流东下，届时崩溃之势已成，追悔莫及！臣肝心推装，语不择音，望陛下留意采取焉......”

借虏平寇之事，朕自是晓得。北使团虽因朕之上位而被阻，然于此事上，史可法与马士英态度分歧，皆为此项政策之支撑者。

“陛下。”史可法此时仍欲再言，却被崇祯抬手制止。

“其于颠末德州地界时，一起上见乡勇们同心连合，皆以毁灭贼寇、搀扶明朝为旗号，沿途皆是如此景象。到达济南时，数千回兵自行相互堆积，步队整齐严厉，东西精美。疏浚河道并设置关卡，凡船只必经盘问方可通过。将疏浚河道所挖之土堆积于两岸，两岸之间仅能容人步行，马匹难以通过。而沿河民家皆堵塞门窗，仅留一小孔以供出入，戍守极其周到。他们渴盼来自南京之军队，仿若久旱盼甘霖。每遇从南边来的搭客，便扣问督师阁部当今达到那边。若于此时趁其锐气而加以任用，数十万义士自世人处获得粮食，大家各自为战，大功便可成绩。然现在，日复一日，白白错失战机，使忠义之心渐冷，丧失为朝廷效力之士气，策画恰当，如土崩崩溃，此究竟是谁之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