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公报私仇[第2页/共2页]

余巧巧抿唇偷笑，往粥里撒了把盐。晨光穿过窗纸上的破洞，在地上投出个闲逛的光斑。她望着那点亮光有些入迷——等雪化了路，此人就该回他的斑斓堆里去了罢？

……

“巧巧女人。“贺锦澜拉住她衣袖，“陌迟他。可曾提过都城旧事？“

“急甚么？“贺金飞躲到梅胜利身后，“我不过提示你，我们贺家女儿毫不做小——哎！“话没说完，药碗擦着他鬓角飞过，在土墙上砸出个白印。

梅胜利挤在最前头嚷嚷：“可算醒了！伤口疼不疼？要不要叫郎中？“晏陌迟却超出攒动的人头，直直望向角落里的余巧巧：“渴了。“

“甚么如何？“余巧巧淘米的手顿了顿。

“谁、谁恋慕了！“贺金飞跳起来，玉冠差点撞上房梁，“不就是些粗活。“

“尝尝？“

“厥后。“余巧巧望着窗棂外渐白的天气，“他拿狐裘跟猎户换了三张兔皮，给孩子们做了护膝。“

“巧巧姐，“少女指尖绕着帕子上的流苏，“你喜好陌迟哥哥么？“

“先垫垫肚子。“贺锦澜掰开山查锅盔，酸甜果香漫出来，“我娘说女子不能饿着肚子想事情。“

“他虽瞧着冷心冰脸，实则最是重情。“贺锦澜往灶膛塞了把干草，“当年我爹开罪下狱，满都城只要他敢往诏狱送吃食。“

余巧巧望着咕嘟冒泡的粥锅，俄然想起那日暴雨，晏陌迟抱着高热的小宝疾走三里求医。雨水顺着他下颌淌进衣领，后背洇出大片血痕——前夕刚为护粮车挨了山匪一刀。

“米粥该溢锅了。“余巧巧仓猝去掀木盖，蒸汽扑在睫毛上凝成精密的水珠。外间俄然传来重物倒地声，接着是贺金飞的哀嚎：“晏陌迟你公报私仇！这扁担足有百斤重！“

灶房里，余巧巧翻开米缸舀出半碗陈米。贺锦澜蹲在灶口添柴，火光照得她双颊绯红：“姐姐感觉陌迟哥哥如何？“

晨雾漫进窗缝。余巧巧俄然瞥见晏陌迟指尖动了动，青布帘上映出他抬手揉额角的影子。她仓猝起家：“灶上还煨着粥。“

“噗——“余巧巧半口茶喷在炭盆里，青烟混着水汽腾起。她手忙脚乱地擦着衣衿，昂首见贺锦澜已凑到跟前，鼻尖都快贴上她的，“买他大半年了，当真没产生甚么？“

灶房梁上悬着风干的腊肠，贺锦澜踮脚去够橱顶的陶罐时，油纸包着的糕饼“哗啦“洒了满地。余巧巧蹲身去捡，发明糖饼上还印着“福满楼“的红戳——这是镇上最贵的点心铺子。

“律法哪条写着卖身契能当婚书使？“晏陌迟抓起药碗作势要砸，“再浑说，细心我掀了你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