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划清界限？[第1页/共2页]

西厢传来翻书声：“《毒经》第七卷载，癫鼠散遇月光则效增三倍。”余巧巧噗嗤笑出声，被师父瞪得缩脖子：“徒儿定好生学制药之道。”

余狗蛋蜷在柴房啃指甲，嘴里嘟囔“鼠爷爷莫吃我”。余多寿瘫在床上咳血，连里正送来汤药都闭门不纳。唯有柳氏满村乱窜见人就嚷：“定是余巧巧供的狐狸精作怪！那些耗子成精了，专啃我们余家民气肝！”

“可不！”康婶抬高嗓门，“传闻麻瓜村前些日子丢了整袋鼠药，今早老窦去商讨春耕，正巧撞破这桩丑事。”

见门徒蔫了，老头儿又心软道：“若非那混账往你家地步投毒鼠，为师断不会例外！”

“旁人说你就信？”晏陌迟俄然倾身逼近，“那你呢？”

全村老爷们分三班倒，磨夹竹桃的、熬油渣的、兑蜂蜜的，地盘庙前头排起长队。

日头刚偏西，七八辆木板车吱呀呀碾进村口，车上堆的满是青叶子夹竹桃。

“我不是这意义......”余巧巧回身只瞥见灶房闲逛的布帘。院子里斧头剁进木桩的闷响震得人发慌，康婶在廊下直顿脚：“姑爷哟！刚吃完饭别使蛮劲！”

“躲甚么？”身后传来嘶哑的诘责。

柴火垛转眼堆得老高。

老郎中捋着山羊须：“暴毙的老鼠？”

……

井绳绞着轱轳吱呀作响，余巧巧攥着门帘的手指节发白。青年拎着水桶颠末时带起一阵风，“我现在是戴罪之身，病秧子一个，用不着中间操心划清边界。”

余巧巧扒着门框偷看，那人后颈的汗珠子在日头底下亮晶晶的。她鬼使神差凑畴昔：“伤还没好透呢。”

“可不！自家亲妹子都敢往火坑推！”孙大娘往石臼里砸着油渣接茬，“可惜承欢这丫头，模样近年画上的仙女还俊，摊上这么个混账哥哥..”

水桶晃出来的水花溅湿了粗布裤脚，他拎着水桶大步流星往灶房走，背影薄弱得像片秋风里的枯叶。

余巧巧往药炉里添了把柴：“随便问问。”

“可不是？前日他家灶房塌了半面墙，满地鼠尸臭气熏天......”

她点头咂舌，“往自家院里招灾引祸，你说这余狗蛋是不是早得了失心疯？余多寿当场气得背过气去，摊上这么个孽障。”

现在余家大院暮气沉沉。

可这丫头手脚敏捷得很，油渣搓得比谁都快，甜滋滋地喊这个婶阿谁嫂，倒把几个碎嘴婆子喊得臊眉耷眼。

余巧巧刚挽起袖子，昂首瞧见余承欢挤在人群最前头。这丫头穿戴半旧藕荷色衫子，辫梢系着红头绳，眼睛亮晶晶的。

男人们吼着号子推磨，女人们把蜜丸子码成小山。余承欢抹了把汗，红头绳在日头底下晃得刺眼。

晏陌迟俄然抬眼：“那些老鼠可曾窜到别处？”

“全僵在墙角呢。”康婶猜疑地打量世人，“你们本日怎的这般上心？”

粗瓷碗哐当砸在桌上，余巧巧慌镇静张站起来：“我吃好了！”

三双手齐齐摆动。

原着里余承欢确切在这当口和家里分裂，为着跟晏陌迟在山里过夜的事，硬扛着爹娘要钱的在理要求。眼下晏陌迟那边...她甩甩头，持续干活。

康婶和老郎中撂下碗去忙活了。

余巧巧低头搓着油渣丸子笑：“嫂子咋看？”

“要我说，上回巧丫头掉圈套那事...”李孀妇舀着蜂蜜俄然冒话，“保不齐就是狗蛋使坏！”

窦大婶扯着嗓门喊女人们调集：“手头活计都放放！巧丫头要教做杀鼠的蜜丸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戚大嫂呸掉嘴里的瓜子皮，“你瞧她那双眼，转得比磨盘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