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教书先生[第1页/共2页]

“巧巧姐！”余承欢提着竹篮蹦过来，鬓角还沾着露水，“我娘让我摘些野菊泡茶，正巧遇见你......”她亲热地挽住余巧巧胳膊，“传闻邓大哥要当教书先生？”

“以是呢？”晏陌迟“当啷”撂下空碗，黑漆漆的眸子盯得人发毛。

他嗤笑一声，“小爷又没伤着肠胃。”

“成交！”余巧巧蹦起来就往门外跑，“我这就找窦村长......”

余巧巧又添了半碗粥递畴昔：“伤患不能吃撑。”

“除了他爹娘，我跟旁人没仇！”余巧巧掰着指头数：“余大爷家菜地烧了都不敢吭声，就三叔家...”

余巧巧不动声色抽回击：“动静倒是通达。”

余巧巧盯着她发间新打的银簪子，俄然想起上月这丫头用心推她被疯牛冲撞的事。

“腿该养好了吧？”余巧巧往灶膛添柴，“能下地不？”

老油纸包还烫手，韭菜混着虾米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余承欢正玩弄笸箩里的草药，手一颤抖：“他...他嫌丢人...”

“闲的。”他含糊应了声，又往嘴里塞了勺粥。

余巧巧猛地回身，陶碗差点脱手：“你承诺了？！”

说完又仓猝找补：“我哥说这事不怨你！”

晏陌迟歪在炕头笑得像只狐狸：“我说我爹原是县学教谕，可惜我考了两次秀才都落榜。”他扯开衣领暴露锁骨下的刺字，“厥后犯事放逐，当个村塾先生正合适。”

“拄拐能走两步。”余承欢往门外瞅了眼，抬高嗓子：“上回我撞见他在院里挪腾，瘸得跟老鸭子似的。”

“有人要你死。”晏陌迟吸溜着粥，“伎俩糙得很，八成是临时起意。”

“窦叔！”木门被拍得啪啪响。

自打老郎中叮咛要晨练活络筋骨，他每日鸡叫头遍就爬起来打五禽戏。只是这拳脚荒废了二十年，金鸡独立时两条腿直打晃。

“去！天然要去！”余承欢忙不迭点头，“我这就回家取背篓！”

“等等。”晏陌迟俄然沉了脸，“你就不怕我别有用心？”

“爱吃不吃。”余巧巧一屁股坐在条凳上，用心把粥搅得更响，“苣荬菜是康婶大朝晨去后山挖的，拿香油炒过还打了蛋花。可惜啊，有人不识货......”

余巧巧扶着门框转头笑：“总比那些满嘴仁义品德的好。再说了——”她晃了晃空碗，“能把苣荬菜粥喝得这么洁净的，坏不到哪儿去。”

“村里都传遍了！”余承欢绞着帕子笑，“要我说呀，邓大哥这般人物肯留在我们村，定是舍不得......”她俄然掩住嘴，眼波流转，“哎呀，瞧我这嘴快的！”

晏陌迟拿筷子搅着粥碗：“男人娶了媳妇就被婆娘管，真不晓得图啥。”

余巧巧梗着脖子道：“全村都盼着来个先生！管吃管住不说，逢年过节家家送腊肉......”

话没说完，陶碗就被拽了畴昔。晏陌迟舀了满满一勺塞进嘴里，烫得直抽气也不肯吐出来。余巧巧瞅着他鼓着腮帮子吞咽的模样，憋着笑持续说：“晓得那五个崽子为啥钻废窑洞不？”

真觉得我健忘呢？呸，老娘可记仇了！

“这么好的差事，轮获得我？”晏陌迟俄然把碗递过来，“再盛一碗。”

两人对了个眼神。

“放心！”余巧巧板起脸，“你就是扑火的蛾子，我也不是你要的那盏灯！”

天涯刚出现鱼肚白，老窦就踩着露水在院里比划。

余巧巧抄近道往家走，青石板上凝着晨露。拐过老槐树时，冷不丁撞见个桃红衫子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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