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吃软不吃硬[第1页/共2页]
余巧巧梗着脖子喊:“凭啥?”此人准没安美意,她才不跟着蹚浑水!
余巧巧趁机蹭到灶台边,抓起葫芦瓢猛灌凉水:“少拿我寻高兴。”
“就凭你卖了我两回。”晏陌迟抱着胳膊往土墙上一靠,咧嘴暴露白牙,“负债还钱,天经地义。”
“若治不好这地...”老窦的山羊须沾着唾沫星子,“来岁春税可要出性命!”
晏陌迟盯着她沾着泥巴的裤脚,俄然想起几天前暴雨冲毁田埂,这丫头赤脚跳进泥浆里堵缺口的模样。当时她脸上糊着泥水,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跟三叔家早撕破脸了。”余巧巧趁机抽回击,“他家闺女嫁猫嫁狗与我何干?”
那会她确在灶房窗缝瞧见余承欢鬓间新打的银簪,日光下晃得人眼晕。康婶的嘟囔混着烙饼香飘出去:“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闺女会打洞...”
这话倒实在。自从上回大闹一场,现在两家会面都要绕道走。
晏陌迟忽而嘲笑一声,捏着青瓷茶盏的手指泛白:“你猜你那好堂妹,本日与我说了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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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是曲解!”余巧巧气得顿脚,粗布鞋底蹭得地上黄土飞扬。
余巧巧忽地挣开桎梏,从车板夹缝抠出半枚生锈铜钱:“邓公子可知,这货币是乾元初年的制式?”她将铜钱弹向半空,看它闪着微光坠入草丛,“六年前修路时,这车不知载过多少心血。”
前日拿三筐芋头跟货郎换了铁犁头,昨日又拿新打的镰刀跟村长换了头瘸腿驴。
“真不是我安排的!”余巧巧急得顿脚。后山刚种下的番薯藤还等着浇水,哪有闲心当红娘?“您当我吃饱撑的?种地不敷累还是怎的?”
晏陌迟盯着她看了半袋烟工夫,俄然退开两步笑出声:“小嘴叭叭的,倒像个拯救仇人架式。”
“那老郎中是个瞎子!”她挺直腰板,“村里人都当他是疯老头,谁家牲口病了都不找他!要不是我拽他来治你,你坟头草都该冒芽了!”
“不过这两笔账还得算。”晏陌迟用草绳把散落的头发胡乱绑起,“打从你把我从山沟里拖返来那刻,咱俩就栓一条绳上了。躲得了月朔躲不过十五,懂么?”
余巧巧盯着鞋尖上补丁:“本来就是这理儿。”
余巧巧盯着没入木纹三分的叶片,喉间发紧。
晏陌迟俄然开口:“后天大朝晨跟我进趟城,有事要办,你得搭把手。”
晏陌迟松了力道。这丫头确切不像扯谎——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晌午蹲在地头啃冷馍,夜里还关在屋里敲敲打打到半夜。
说着往灶房挪了半步:“我如勇敢惦记您,那都是往菩萨脸上争光!”
余巧巧蹲在门槛上剥毛豆,头也不抬:“她能有甚么好话。”
“啪”地一声,茶盏碎在脚边。晏陌迟欺身上前,捏住她手腕:“好得很!嫌我碍眼就直说,犯不着往我屋里塞别的女人!”
晏陌迟忽地起家,月白袍子扫过青砖:“照你这么说,我看不上你,你也看不上我?”
“怕了?”晏陌迟伸手扒开辣椒串,锈铁钉在土墙上划出刺耳声响,“不如说说,你还晓得些啥?”
此呆板车悄悄伏在月光下,像头和顺的老牛。
“最好如此。”他甩袖要走,忽又回身,“后日我要去镇上买稻种。”
余巧巧赶紧摆手:“板车您固然用!”说着从门后摸出个油纸包:“新晒的柿饼,路上垫肚子。”
“她问我,邓公子这般人物,怎的成日与泥腿子厮混。”晏陌迟指尖轻叩案几,“还问你我迟迟不结婚,究竟是我瞧不上你,还是你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