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蛋摔断腿[第2页/共4页]

余巧巧倚在竹榻上，望着窗外刺槐树影婆娑：“暑气这般重，倒想吃些爽口的。”她葱白指尖轻点案几，腕间银镯碰出清响，“康婶可记得客岁入的荞麦面？”

余巧巧踩着腐叶往阴坡走，麻袋里铁蒺藜跟着法度沙沙作响。

康婶抡起扫帚劈向柳氏腿弯：“三夫人细心脚下！”竹枝扫过青苔，柳氏“扑通”跪在门槛前。

日头攀上中天，林间蒸腾起瘴气。

“昨儿个在獾子洞捡的。”余巧巧捻起片枯叶，叶脉间铁锈班驳，“倒要就教狗蛋哥，既是追母麂，怎的踩中猎户的夹子？”

“狗哥跟了我半个时候吧？”余巧巧俄然绽放酒涡，指尖轻抚过身边老松的树瘤，“这株五裂槭瞧着奇怪，要不要靠近瞧瞧？”

康婶叉腰挡在门前，嗓门震得老槐树都在抖：“客岁腐败这肮脏绳索捆的是谁家女人？要不要请里正翻翻县衙案底？”她俄然抬高声音靠近柳氏，“传闻守墓人比来从乱葬岗挖出个物件，瞧着像你家宝贝儿子的？”

余巧巧反手将麻绳在腕间绕了两圈，青玉耳坠在朝阳里晃出碎光：“前日里相公教的防身术，正愁没处试呢。”

“小贱人装甚么纯洁！”他抹着鼻血奸笑，“谁不知你那药罐子相公连圆房的力量都没有……”

“我……我不过想找巧妹子借田单……”余狗蛋俄然抱着腿哀嚎，“谁知踩到青苔……”话音未落，余巧巧已翻开他裤脚，两道新奇刮痕鲜明露在日光下。

翌日，村头老槐树上悬着的铜锣俄然炸响。

忽有暗香沁入鼻尖，她扒开垂落的紫藤，竟见岩缝里生着簇火红异草。

康婶抄起顶门杠就冲要出去，却被余巧巧按住。少女慢条斯理地抚平素纱披帛，发间青玉步摇纹丝未动：“三婶这话岔了，我昨日在后山采药时，”她俄然掩唇轻笑，“倒是瞧见狗蛋哥追着只母麂往断崖去呢。”

露水顺着青瓦滴落。

余巧巧正往油灯里添新蜡，火苗“噼啪”爆出个灯花。

“祖宗！姑奶奶！”余狗蛋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腿哀嚎，“田产我不要了！求您拉我上去！”

“药庐离不得人。”余巧巧捻着册页的指尖微微发白，昨日新采的九叶赤纹正在琉璃瓶中伸展，殷红汁液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光芒。

巳时初，密林遮天蔽日。

“三婶慎言！”余巧巧快速起家，青玉步摇穗子扫过康婶新换的靛蓝头巾。康婶会心，猛地翻开东墙草帘——三只野猪夹正泛着寒光，铁齿间还沾着褐红血渍。

“上月我家二丫头瞧见狗蛋往西岭坟圈子钻！”卖豆腐的刘孀妇俄然啐了一口，“保不齐又是去干些见不得人的……”话未说完便被柳氏锋利的哭嚎打断。

此时，村东头老槐树下已聚了乌泱泱一片人。

“沙——”

这地痞眼底泛了红，竟扯开衣衿扑来：“等老子把你办了，全部余家都是……”惨叫声蓦地扯破山林，他踩中青苔的刹时，余巧巧拽动暗处的藤蔓，整片腐植层轰然陷落。

戌时三刻，火把长龙蜿蜒上山。

山涧腾起的水雾漫过脚踝，恍忽似那人袖间贫寒药香。

“九叶赤纹……”她跪坐在青苔上，指尖轻触花瓣喃喃自语。客岁在医书里见过的珍稀药草，现在竟在面前伸展着蝶形叶片。蝉蜕从枝头跌落肩头，她浑然不觉地摸出牛皮册子，就着班驳日影细细形貌。

“你放屁！”柳氏抓起石块砸向窗纸，“定是你勾引我家狗蛋不成……”话音戛但是止——余巧巧俄然推开门，月光流水般泻在她手中的紫檀木盒上，盒中染血的麻绳正披发着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