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家人?[第1页/共2页]
晏陌迟舀粥的行动未停,嘴角却浮起如有似无的笑:“娘子若急着收成,我倒可帮帮手。”他俄然抬眼,眸中映出余巧巧来不及收回的视野,“终归是一家人。”
“康婶莫怪。”余巧巧哈腰拾起颗桑葚,指尖染了层胭脂色,“狗哥打小就疼我,那年我发热说胡话,还是他摸黑采的枇杷叶。”说着将果子含进唇间,眼尾扫过余狗蛋突然绷紧的脖颈。
一家人?
更梆声穿透窗纸,康婶俄然抓住她双肩:“他满肚子揣着坏水,莫非你还要持续忍气吞声?老身豁出命也要跟他拼了!”
余巧巧忽地轻笑,将果子碾碎在青砖缝里,“狗哥当我是畴前阿谁任他搓扁揉圆的小丫头呢。”
晏陌迟闻言抬眼轻笑:“康婶觉得我该往那边去?”
余巧巧忽地轻笑出声,帕子掩着唇道:“狗哥胡涂,昨儿才与三叔闹掰了,本日若请你吃茶,倒显得我们不懂端方。”
晨雾还未散尽,康婶端着木盆的手猛地一颤。
油灯爆了个灯花,康婶攥着余巧巧的腕子直颤栗:“丫头胡涂!那肮脏货眸子子都快黏你衫子上了,怎还给他好神采看……”
余巧巧推开雕花窗,望着天涯将圆的新月呢喃:“趁着邓珣不在家,这些肮脏事……总要在他返来前摒挡洁净。”
话音未落,西屋俄然传来吱呀推窗声。
不对啊,如何剧情走向越来越不对劲了!
篓里桑葚在月光下泛着紫莹莹的光,有几颗滚到余巧巧绣着并蒂莲的裙裾边。
他抬脚要跨门槛,康婶的顶门棍咚地杵在青石板上。
康婶俄然将竹箸重重一搁:“老身多嘴问句,姑爷既说是子时返来,怎的衣裳半点露水不沾?”她盯着青年枯燥的袍角,“这季候寅时的雾最重。”
余巧巧散着青丝探出身来,杏色中衣领口倾斜,暴露半截雪颈:“康婶,今早蒸些黍米糕可好?趁着日头未毒,早些下地割麦恰好……”声音戛但是止,她盯着槐树下的人影,指尖将窗棂抠得发白。
阳光漏过枝叶,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金斑,“不过是去后山散了散心,子时归门时见你们歇下了。”
“巧丫头?”康婶的呼喊将她拽回实际。
“以是呀。”余巧巧吹熄了烛火,月光形貌着她唇角冷意,“狗哥既要演兄妹情深,总得给他个尽孝的机遇——让他爹娘去坑底找儿子,岂不比里正判案痛快?”
康婶浑浊的眸子快速睁大:“那不是给野猪设的……”
“梯己话留着跟你爹说去!”康婶啐道,“上月初八带人砸灶台时怎不见你念兄妹情分?”
灶间腾起的炊烟恰在现在漫过院落,康婶瞅见余巧巧耳背飞红,忙打岔道:“这就烙饼子,再给巧丫头卧两个荷包蛋!”
“巧妹儿!”余狗蛋黎黑的脸笑出褶子,举着竹篮往前凑,“可算见着你了!”
“康婶。”余巧巧俄然夹了块腌萝卜放进老妇人碗里,“西坡那三亩麦子,您看雇王叔家牛车可使得?”
“走惯了角门。”
“姑爷没跑?”老妇人脱口而出,陶盆磕在石台上收回闷响。
余巧巧俄然按住康婶颤抖的手,杏眼在月光下泛着水色:“狗哥请回吧,这桑葚……”她拈起颗果子对着月光细看,“瞧着像是后山断崖边那株老树结的?传闻那树下埋着前朝吊死的丫环?”
“姑爷用些黍米粥?”康婶布筷的手有些抖。
她指尖悄悄拨弄篮中桑葚,“不如你带些归去给三叔?就说巧巧念着他白叟家头疼可好些了?”
康婶横插出去挡住半扇门:“深更露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