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主要是乡试判卷子[第2页/共3页]
两位考官纠结了一阵,又感觉这篇来得太早,厥后一定没有更好的,不该写得那么绝对。因而便将卷首的序号单记在墙上,备着与背面的佳卷比较过一下,看其够不敷选作呈给主考官的经魁之卷。
“能邀来十几个讲学的先生还不算甚么, 可贵的是能安排数百学子同场听讲, 大会还很有次序。过后我与乡间后生提起这两场大会, 他们也都说能学着很多东西。”
他拍了拍桓凌的肩膀,朗然一笑:“说得好,我等唯尽臣节罢了。”
周给事隐晦地安慰桓凌,桓凌却不似他设想中那么冲动,只淡淡一笑,对他说:“多谢周大人体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非论来日如何,桓凌唯有尽臣节以报效罢了。”
那位亲身筹办这场大会,又想出“揭幕式”“闭幕式”这等花腔,又能在台上主持辩难,又能揣摩出宋氏印法……的主持人宋某,实在叫人感兴趣。
桓凌应道:“恰是。宋时前年在本省提学方大人手上考取了汀州府第三名廪生,今科便随下官一并到福州来招考了。”
只要周王成了亲,他们便可上书请封太子,早定国本,圣上也再无推拖之理了!再不定国本,底下几个皇子年纪也大了,都在宫里养着,又是一样皇子的身份,只怕民气易乱……
他借着饭后换衣的机遇将桓凌拉到无人处,低声安抚他:“今夏户部已批了建藏书楼的银子,我们告别御前出京时,传闻工部就要在皇后住的坤宁宫动宫了。可见当今……”
周给事中对他另有几分印象,晓得他本该是翰林院的人,厥后不知何故来了福建,对他天然又有几分同衙之亲,温声提点道:“你与那宋生情分倒深。不过交谊归交谊,读卷时却不准有半分差池。若他卷子不好,你胡乱呈荐上来,我与高兄也不会饶你。”
二人还担忧他是不是年青面嫩,给的考语太高了,一前一后地看了卷子,却也都挑不出弊端,只能在卷子天头添满红圈,批上几句“义理纯粹,词气森严”“群情英发,文气老成”的考语。
也就是他师弟聪明发愤,才气弄出这全新的刻印法,还能刻出这么多精修精校、全无错讹的好书来。
考卷还没送出去, 帘外却已有巡场官的脚步和群情声传出去, 更衬得他们帘内孤单无聊。王、张两位老先生便忍不住回想起了蒲月间那场热烈的讲学会:
桓凌接过朱卷,开卷没有几行,瞥见第一道题目后紧连着的破题,便不由自主地浅笑起来——体认明切,发明透辟,与他对这篇文章的观点不谋而合,是他师弟的文章。
另一名在大会上做了教员的致仕给事中林老先生则回味道:“我看最新奇的是那掌声。闭幕试时我们这些教员一同下台, 底下七百余门生卖力地给我们鼓掌称谢,我这老泪都要出来了。”
桓凌笑道:“前辈便是出了帘也看不着,因为那宋氏字不是写出来的,是用尖锥样的铁笔刻出来的。其起笔、顿笔之处都要多划几记,仿照出版法的笔致,练起来实在也颇吃力。”
直到八月末,五房递上来的朱卷才终究批完。两位主考手中拿着可堪中试的卷子,比着弥封处印的座号向五房同考官要二试、三试的卷子。
他们打进了福建省便直接到行馆下榻,以后一向闭门谢客到初六, 这一天进贡院吃了入帘宴,就又换到贡院帘内闭关,实在比这些同考官的日子还孤寂沉闷。此时听几位同考官提及讲学大会上的趣事,他们二人比别人听得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