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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才是治世的底子。

本地土民更是热忱，听闻他们是大儒，也不问是真是假，学问深浅，便奉美酒好菜来接待。族中老幼吹箫鼓乐，少年男女于庭前献艺，跃竹而舞，看得门生们也心驰神荡，不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这回或许就能找到我国杂交水稻的老父亲“野败”的老祖宗！

一句话就打灭了门生的但愿，但下一句话又扑灭了他们更高的等候。

“然以肥料肥田，实如人豢养牛马。虽得日日饱食者肥壮，饮食不周者肥胖，然肥瘦易改而骨骼身形难变。驮马即使日蚀石米，不能长成大宛天马，于粮谷亦是如此，故而改肥料不如改其种类。”

既然这水稻是不能靠人手一个个劁阉骟……去雄的，那就干脆去寻天阉的稻种！将它雌蕊上都涂上中原良种水稻的花粉，定然能像他们畴前做的杂交生果般，生出累累垂垂粒大质优的嘉禾。

这里……仿佛也没算过中原吧？

岂止不动，仿佛还要再拖拖，莫非是要拖到扬花？就是要趁扬花时上甚么肥，也该提早把肥料备下吧？

不求衣紫着绯，但盼青史留名！

非论是好学哪一科的门生，自幼年束发读书开端，受的都是兼济天下的教诲。传闻能种出更好的粮谷，天然当作甲等大事来办，哪怕担搁学业也在所不吝。

畴前坐在马车里看书算题时也恨课业多，可现在连着几天只擎玩耍，更觉心头空落落的，活像欠了债普通。

文人的工夫就在诗文上。固然他们一起上已题遍了大江南北，集结起来的诗词纪行比论文还厚，可见了这天涯天涯的风景, 还是忍不住要作诗抒怀。

“俯天涯天涯, 今来古往，人物如流……”

于知州寂然点头：“宋大人与侯爷尽管放心，下官必经心极力促进此事。哪怕一年两年不成，只要本官还在任上，必然极力全面。”

“先生神情疏旷，舞姿娴雅，真有魏晋名流之风。”

宋时憋了一起的诗兴, 到海南岛上终究开释了出来, 对着海边耸峙的天涯石吟了一阙宋词。

门生们只敢猜宋院长夫夫做出了能拆分雌雄蕊的小勾针剪刀一类，还替他们操心驰名字吉不吉利。岂料两位先生不是要挑出稻花中的雄蕊，而是干脆不要了，要让他们趁花期下田，寻觅雄蕊天生发育不良的野稻。

几个早了局的门生都一定有他们跳得好，见教员们身形轻盈，神情萧洒，舞姿节拍竟和那些穿戴民族服色的少年人差未几，也都喝采：“两位先生跳得好！”

种吉祥。

他们要在崖州种出比本身曾献到御前的那种收成更高的嘉禾。

宋时一本端庄地忽悠他们：“中原水稻都是庄户一代代选育的，以是我们常见的是一花以内雌雄整齐，能自行繁育的良稻。唯这天涯天涯畸零之地，无人种植的野稻荒禾中，才生得出畸零的不育水稻。”

他也听过宋三元在汉中种吉祥的故事，必然依样儿给他们备下上好的水田，最有经历的老农，再派人去汉中买最新的化肥。若能种出比上回桓侯在御前献上的更好的吉祥嘉禾，莫说种上一年两年，一任两任，就是他到任期后直接辞了官在这里种上一辈子都值！

可这水穗花藐小如谷，一穗上就生着百数十朵花，雌雄蕊挤在藐小的花苞里，实在难采粉授粉。起初他们想试种杂交水稻，先生们都不支撑，如何到这里又俄然提出杂交……莫非宋先生背着他们做出了甚么能别雌雄、拆鸳鸯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