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第3页/共3页]
“周王大婚,自有圣上作主,礼部安排,我这做兄长的实在也做不了甚么。”桓凌笑了笑,将刚盛的一盅滚热的冬瓜肉圆汤推给他,淡然说:“我非是告假过来,而是往至汀州府通判任上就任的。不过从京里到福建就任,依例是给三个月程期,我是六月初十辞朝,现在还未过中秋,还能在武平担搁一阵子。”
桓凌顿时收敛笑容,意气风发地应下此事,又夸了师弟一句:“我也只能想些这宦海上订交通嘱托的手腕,却不及三弟留意百姓痛苦。”
往年在广西时偶尔也有大到暴雨,但那边梯田轻易排水,又是五六月下雨,收成后还能够再补种秋茬弥补丧失。武平这边倒是山多田少,现在恰是晚稻灌浆的时候,冲一片就实打实地减产一片,可不愁人?
桓文也分歧他客气,拱手道:“那我预先谢过三弟了。”
至于桓侍郎愿不肯意被人给这个面子,那倒不消考虑,归正他孙子情愿了。
这一回他倒把另一杯酒给宋时了,却也不等他喝下去就又自斟自饮一杯,说道:“我初到福建,人生地不熟,这一杯倒是要请父执和师弟今后多关照我。”
今后不往京里送,单给桓小师兄一小我就行了。
宋时手里的筷子都要给他吓掉了,按着桌子往他那边压畴昔,焦心肠问:“你如何给发到福建来了!我们前些日子接着家书,还说你考中了二甲进士,继了教员的衣钵进都察院……莫非你弹劾到甚么不成说的人物,叫人谗谄至此的?”
宋时终究赶上了他的节拍,喝了那杯农家自酿的浑白酒,笑着应道:“师兄跟我客气甚么。不过你初来福建,只怕不好适应如许湿热的气候,我在县衙里屯了很多霍香正气水,转头送你几瓶,你路上喝着能防暑湿。”
又道:“我来时在都察院问过现在这位巡按御史黄大人的脾气。传闻他出身大族,于饮食起居上都有些抉剔,又好诗词戏曲,时官儿你们接待他时要谨慎些。”
两人沐浴出来,下头衙役们就赶着奉上老姜汤驱寒,又上了一桌有肥鸡腊鱼的农家菜,叫他们吃饱了再睡。这些都是宋县令安排的,不过他年纪大了,白日顶着暴雨赶路,又为等儿子提心吊胆地比及夜里,此时已经撑不住去睡了。
他愁得抬手揉了揉眉心。却不想桓师兄一向等着他答话,等了半天却等来他这副笑容,担忧他是不肯再和本身相处,便主动问他:“宋三弟在想甚么,莫非是不肯愚兄在武平县久住?”
宋时过两年也要考举人,能得一名二甲进士教诲读书当然是好。可这个月水患频发,他得负起带领任务,带头抗洪抢险;另有这回大水淹了几个村庄的良田,他更得趁机会催促百姓补种秋小麦和杂豆、蔬菜,哪偶然候接待桓师兄?
他喝了一杯,伸手去拿壶,桓凌便提着酒壶替他倒上,又夹了个鸡腿到他碟子里,劝道:“方才我看你身形过于肥胖了,怕是这一夏天跑河工耗损的不是?多吃些肉补补,酒再喝两盏就够了――这酒虽是农家酿的,我吃着却有些醇厚,你刚累了一天返来,吃太多酒也不好。”
宋时难堪地笑了笑,干巴巴地说:“我竟忘了垂白叟高升之事,师兄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