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第2页/共3页]
他低头看着碗内菜肴,余光却瞄向宋时,想看他是否与其父普通记恨退婚之事,不肯本身在武平县里多耽。
这一回他倒把另一杯酒给宋时了,却也不等他喝下去就又自斟自饮一杯,说道:“我初到福建,人生地不熟,这一杯倒是要请父执和师弟今后多关照我。”
――刚才他真是脑筋发热,光想着桓师兄不该丢弃出息到处所来事情,却忘了他祖父升了礼部侍郎,另有个正参选王妃的mm,顿时就能当上皇亲国戚,底子就轮不上本身替他操心。
再者说,就是要为了婚事道歉,不也该在京里帮本身寻一家好工具么?这小师兄扔下大有前程的中心事情跑来处所做帮手干甚么!
宋县令是个举人仕进,身份就和大师婢作夫人一样,天然就低甲科出身的进士一等。桓凌却不一样,他是二甲第十名进士,又考进过都察院,御史大人总会高看他一眼。
没有,他辞了官职,别了亲故,就这么干清干净来的。
宋时刚得他帮手处理了一桩大事,岂能眼看着他难堪?就自告奋勇地说:“师兄不必担忧,你另有一个月才上任,渐渐寻老成的幕友便是。幸亏州府间移文诸式我都清楚,通判所理的刑名、钱谷、盐课等事我也稍有所知,到时候若寻不来合适的师爷,我就先到府里帮你看看,待你找着合适的师爷再返来。”
他这些年主管县里事情管出了职业病,一想起大众艰困就心热如火,不知不觉就把圣贤书丢到了脑后,脑海中调出了晋江文献网。
但是没用。这回他帐户里连五毛钱都没了,只能看期刊文章前面免费的一两页,或是论文目次和择要。
大雨未知几日才气停,田中积水就更不知何时退去。就是退了,空中肥土也都随水冲走了,地力不敷,又错过了最好的插秧机会,洪灾后过又易生蝗患……本年就算衙门低息贷冬小麦麦种给百姓,教他们配土化肥、杀虫剂,秋茬庄稼、蔬菜也都得减产,只怕还要找大户劝募粮食,布施贫民过冬。
他笑道:“我还没上任,住你的府宾馆,岂不是叫人都晓得我预先绕路来武平了?叫御史晓得,但是要挨弹劾的。我还是先以你世交兄长的身份在县衙住下,也跟父执学学如何做外官――我来得急,对通判要做甚么都还一知半解,也没寻着个好师爷,若无人教诲帮忙,只怕上任后做不好差事。”
两人沐浴出来,下头衙役们就赶着奉上老姜汤驱寒,又上了一桌有肥鸡腊鱼的农家菜,叫他们吃饱了再睡。这些都是宋县令安排的,不过他年纪大了,白日顶着暴雨赶路,又为等儿子提心吊胆地比及夜里,此时已经撑不住去睡了。
宋时只当没听出他口误,安闲谢道:“如此,我有筹算了。不过御史远在省会,一时半刻也来不了武平,师兄且先筹算一下在那边下榻吧。但是要住府宾馆,还是县衙里?本县的府宾馆是我亲身盯着装成的,又清雅又温馨,包你住出来便不想到差了。”
宋时难堪地笑了笑,干巴巴地说:“我竟忘了垂白叟高升之事,师兄莫见怪。”
桓凌想起外头漫天大雨和在大堤决口处瞥见宋时身影的担忧、惊骇,也不由微微拧眉,同他普通伸手揉了揉眉心,叹道:“如许大的雨,恐怕人力难为。如果秋粮收不上来,我归去后便替父执写一份请朝廷减免秋粮的折子。我们武平受灾也是确有其事,不怕御史来查,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