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徐姑娘[第1页/共2页]

少年略一拱手，侧身让出了通往楼上配房的楼梯。身后代人有的脸上还带着不平气，却也都跟着少年的行动往两边退开了一些。

这下徐素是真的愣了，任由唐子畏从她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人另有些茫然。随后便听到唐子畏问她，“这是你写的诗？”

“……”

徐素莞尔一笑，“唐公子若至心赠我，哪怕只一笔一划也是能够的。”

众墨客中有人道：“果然傲慢，可我们不吃你这套，你若想见徐女人，便胜了汤公子再说。‘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这诗，你还能比他更好吗？！”

唐子畏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神采安闲地提步上楼。

徐素不是第一次与唐寅共处，倒是第一次如此自在地与人扳谈。

“他那句诗作的不错，”唐子畏随口夸了一句，然后道：“作诗赢过他太费事，我本筹算暴力处理的。”

唐子畏内心给张灵记了一笔，面上却涓滴不显宽裕，反倒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一点头道：“没错，鄙人唐寅。这徐素女人，本日我是必然要见的！”

张灵奇特，“若不记得此事，那你方才要他出来何为？”

唐子畏在脑海中搜索一番，只模糊记得那是本性子温馨的仙颜女子，而伴跟着回想而出现的闲适和欣喜的残留感情，让他不觉生出了些猎奇。“那就去看看吧。”

徐素从桌上的酒壶里倒了一满杯酒，刚要举杯，又听唐子畏说：“不好。”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见甚么针锋相对，倒是交口奖饰着要将那汤公子推举出来了。

这画舫内里看挺平常，内里却别有一番六合。从入口出来，有几道雕花屏风架起的回廊，行至绝顶，船舱中心豁然开畅，四周桌椅数十，正中一方红台架起，四方布幔直牵到顶层。此时台上已围了很多人，时不时地收回一阵呼声。

唐子畏摇点头，“我不记得。”

听到这话，张灵面色古怪地瞅了一眼唐子畏清癯的面庞，见机地闭上了嘴。

“妙，妙极！”

跟着唐子畏话音落下，面前的人群微微挪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钻了出来。他摆布看了看，对上唐子畏的目光，脸上暴露恭谦的神采：

一群人火辣辣的视野顿时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上，转移到了唐子畏脸上。

唐子畏轻哼一声，却不作答，反问道：“那汤公子人呢，如何不见他？”

还下着雨，但姑苏吴县最繁华的这条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唐子畏因而执笔，饱蘸了浓墨，柔嫩的毫尖刚一触到纸面，就如行云流水般舞动起来。墨色在笔锋游走以后纷繁晕开，不过一秒，唐子畏的手腕一顿，笔尖轻提，搁置在一旁。

张灵人还在台下，见他们如此也顾不得那么多，眼睛一瞪便大声道：“你们急甚么，江南第一才子唐寅在此，这徐素女人本日可不是你们见得的！”说着，用手肘顶了顶唐子畏，转头奉迎地一笑：“唐寅，你说是吧？”

张灵只瞧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和唐子畏打了声号召就去找其他女人了。余下唐子畏一人排闼而入。

“不消比了，唐兄大才，鄙人早有领教。本日既是唐兄来此，那徐女人想必也是相见你的，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请。”

话未出口，俄然听那台上又是一阵鼓噪。

“这破诗算甚么，子畏随口一吟也就如此了。”张灵两手交叠抱于胸前，点头晃脑的一脸不屑。

“是素娘讲错，便罚素娘自饮一杯可好？”

带路的小厮将两人领到台前，说道：“徐素女人的端方多些，若要见她，还需与台上诸位公子分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