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第2页/共4页]
宝儿怀里抱着小狗,空不脱手扶江晚晴,只得把狗儿往秦衍之怀里一塞,也不管他是谁,接着快步走回主子身边,小声道:“娘娘,奴婢扶您起来。”
秦衍之跟在背面,拎着狗笼子,身边的小寺人也给他撑了伞, 只是仓促之下,到底顾及不到关在内里的小狗。
只见一只半大不小的狗儿,不知从那边跑了出去,身上湿漉漉的,尾巴摇的正欢,绕着她转了一圈,又走到江晚晴的身边。
凌昭道:“衍之。”
李太妃就是此中之一。
宝儿的一颗心怦怦乱跳,顺着靴子往上,只能瞥见玄色的仙鹤祥云暗纹大氅,下摆绣着金色的边,针脚都是无可抉剔的邃密。
在畴昔的几天里,她俄然从一个寂寂无闻的太妃,一跃成为统统人争着凑趣的工具,就跟作梦似的。
凌昭沉默地站立,衣袂纹丝不动。
江晚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册页,薄薄的一本册子,有几页都翻烂了。
小狗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撒娇,见宝儿和江晚晴都不理睬它,便渐渐走到门外,抖解缆子,洒出毛上沾着的雨水。
“不法,不法哟……”
话音方才落下,外头高耸地响起容定的声音,少年一贯清润暖和的声线,决计的扬高了:“拜见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万安。”
窗外雨声渐大,雨点敲在窗棱上,一声声好像击在心间。
江晚晴数动手里的念珠,端倪不动,语气倒是心如死灰的绝望:“心死了,身子便成了一具空壳,保养的再好,又有甚么用处。”
那人身形颀长,比旁人起码高出半个头来,背影也是一样的冷硬笔挺,像雪中劲松,又像永不会弯折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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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被拉出门,直到门关上,完整隔断了室内的两人,她口中的‘娘娘’还是全无惧色,安然直视执掌生杀大权的男人。
宝儿心头一惊,从进长华宫到现在,她从未听皇后娘娘说过这么悲观沮丧的话,就仿佛当真万年俱灰,不想活了。
可贵明天是阴雨天,江晚晴用过早膳,便在偏殿里看书。
一名小寺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昂首看一眼刺目标日光。
江晚晴背对他,温馨地跪在地上,头顶一朵红色的绢花摇摇欲坠,她的人也像是凄风苦雨中,一朵将坠未坠的白梅。
他的双拳捏得骨节泛白,眉眼之间尽是冰霜:“隔着一副金丝楠木棺材,你觉得他能闻声?”
曾经的两心相许,现在的相对无言。
但是,江晚晴的眼神是冷的,眸中的泪不是为了他,说出口的话语,更是字字如刀:“七年了,我一向记得,那年宫廷家宴,你仓促寻借口回府,举杯喝酒而未有祝词,始终欠了我一句皇嫂。”
钢铁练就的心,这一刻也软了。
宝儿抿嘴一笑:“算你乖觉,没把雨水洒在娘娘身上。”
“怎会不记得?当年圣祖天子驾崩,摄政王回京奔丧,进宫觐见先帝和江皇后,回府后呕出一口血,生了一场大病,都说是过于哀思而至,依我看啊,八成是气的。”
张侍卫满心只要建功,并无防备,俄然落空重心,直往前倒下,摔了个五体投地。
宝儿倒是听不懂的,看着摄政王比窗外的大雨更阴沉的神采,又是惊骇又是奇特――先帝比王爷年长,皇后娘娘是他的皇嫂,叫他一声七弟又如何了?正揣摩着,模糊想起那天晋阳郡主闯来,仿佛曾说过……娘娘自小是一口一个‘七哥’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