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第1页/共3页]
他叹了口气,双眸出现一丝温和的光,语气放软:“你这模样,宫里可有人欺负你?凌暄把你关在这里,你……刻苦了。”
终究说到正题,她内心欢畅起来,面上也格外持重:“你是摄政王也好,使下作手腕称帝了也罢,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健忘提示你,你的皇位是如何名不正言不顺偷来的!即便你不见我,我也会每日谩骂你,你如何获得的皇位,就会如何落空,总有一天不得善终!”
凌昭怒极,狠狠将桌上的一盏茶砸下,跟着一声高耸且锋利的脆响,茶杯四分五裂,冷茶泼了一地。他胸口起伏,双目泛红:“既然这就是你所求,本王成全你,难为你一片痴心向着他!”
凌昭面无神采:“那只狗本是送去泰安宫的,下头的人粗心粗心,任它跑进殿内,本王才来带它归去――”他别过脸,语气又冷又硬:“――并非决计来这一趟。”
――阿谁宠着她、珍惜她,把她看的远远重于他本身的少年郎。
江晚晴只瞥见他大步走到跟前,尚未反应过来,紧接着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视野刹时恍惚,面前的景色都倒置了――等醒过神来,她已经被男人扛在肩头,头上簪着的玉钗掉到地上,一头青丝如瀑布散下,一朵红色的绢花也孤零零地飘落在地。
福娃可以是例外,凌昭却不会。
江晚晴淡淡打断:“先帝同我如何,是我们伉俪之间的事,此中内幕,不必与外人言明。王爷只需晓得,不管我的夫君如何待我,都是我心甘甘心的。”
江晚晴闻声声音,终究暴露心对劲足的笑容,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下冲动又镇静的表情,谁料回身一看,那男人竟然又原路折了返来,立在门口,阴沉着脸:“另有一事。”
但是江晚晴只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我刚才说到――”
江晚晴沉默了会儿,掀起被子,本想站起来,可右脚的鞋子落在另一边,她只好穿戴一只鞋子,右脚点地,走了一步。
宝儿还在外头拍着门,惊骇地叫着‘娘娘’、‘娘娘’。
江晚晴跪在地上,撇过甚:“不是跪的你。”
凌昭冷着脸,死力保持的安静下,是死死捏住的双拳和额头上凸起的青筋,他走近两步,声音降落:“你起不起来?”
她只说,别无所求,只求他赐一死足矣。
这本就是意猜中的答案,江晚晴松了口气,直截了当问:“你想当天子?”
凌昭站了起来。
凌昭道:“坐下。”
江晚晴一双乌黑的眼睛,安静地凝睇着他,不带半点旧情:“王爷,我自幼熟读《女戒》、《女德》,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成为东宫太子妃的那一天起,我内心只要一个男人。先帝既然去了,我心已死,余生所求,唯有保全他留下的一点血脉,只愿皇上能够安然长大,直到亲政的那日。”
是以,对于这里的人,始终不动心、不交心才是正理,省的今后因为产生了牵绊,而柔嫩寡断。
凌昭点了点头,哑声道:“好一个心甘甘心。”
江晚晴方才被他简朴卤莽的过肩扛吓的不轻,这会儿规复了平静,心跳渐趋陡峭,不想同他演久别相逢诉旧情的脚本,见他抬起手,想替她拂去面前的碎发,便冷冷翻开他。
她听不下去,缩回掉了一只鞋子的脚,用薄毯子挡住,正色道:“我是先帝的皇后,皇上的嫡母,你的皇嫂――晋阳郡主想必已经对你说过。”
凌昭气得容色暗澹,嘲笑连连:“当年凌暄在东宫迎你为太子妃,我受命戍守大夏边疆,遭北羌部族围困,血战一月,身负重伤重伤共有二十六处。厥后凌暄即位,帝都皇城歌舞升平,靠的是甚么?还不是我带将士死守北地,拿命去拼,换返来的乱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