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兄弟（5）[第4页/共4页]

夜色被染成赤色，他们朝蛟龙城寨深处跑去，但愿那层层叠叠、密不通风的高楼与错综庞大的巷路能庇护他们。但追击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人挥动着砍刀在他们身后号令。他们撞进一条不着名的狭小冷巷，青龙用脚踹开拦在前路的杂物――箩筐、簸箕、铁锹等等――他被一条麻绳绊倒，与背上的阿应一起摔跌在地。

“你屁股露在内里，怕你着凉。”青龙无法道。

“你走！”阿应推搡他，“别管我了，走……”

“做甚么？”

青龙实在看不畴昔，行动轻巧地想帮他提上裤子，没想到如许轻巧的摩擦也令六一刹时复苏，一蹦而起！昏乱中抓起枕头就要砸青龙！

……

“他妈的，两个碍事的小兔崽子！快走！”阿应说。他将还在滴血的匕首插回腰后，一手一个将小满和六一拽了出来。

六一跪在地上，两手捂着小满的耳朵，将她的脑袋护进本身怀里。小满已堕入歇斯底里的惊惧当中，口中收回癫狂的梦话，浑身抽搐着连站起都不能。六一紧紧抱着她，扭头望向青龙与阿应的方向――那兄弟二人并肩而站，以粗陋的兵器面对着十倍于他们的仇敌――贰心中充满着惭愧与悲哀：青龙救济他，养大他，而他只是一个碍事而累坠的小兔崽子，他有力庇护青龙，乃至没有才气像那样站在青龙身边。

“咚！”“咚！”房门被狠狠地推撞，伴跟着男人们的谩骂声与撕打声。暗中与喧哗中他们紧挨在一起，死死地抵住房门。

“是我。”青龙挨了一下枕头。

青龙猛地停下了脚步，震惊而不成置信地瞪向阿应。

“不要打她！不要打她！你打死阿妈了！”她惊骇地哭叫着，被幼时血腥暗中的影象所覆盖。她瞥见呈现在面前的六一的脸，尖叫得更加撕心裂肺，对着氛围喊道，“不要打阿皓！阿皓还小！不要打他！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他回到寝室。六一又睡成个长腿青蛙的模样，脸朝下扑在床上，屁股蛋全露在内里。

青龙摘了眼镜放在床头，走到一楼去给父亲的几个亲信家里打了电话――帮里的副堂主元叔，“红棍”葛叔与裘叔，另有“白纸扇”老段。得知葛、裘、段这几个老兄弟彻夜结伴出去喝花酒，至今未归。只要元叔已经结婚多年，大女儿五六岁，小儿子三岁，在家老诚恳实陪老婆带孩子，他亲身接了电话，说下午见过郝威，郝威说是要带春丽女人去油麻地的粤剧院听夜戏，其他便不知了。

“你们快走！”他头也不回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