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百倍之利[第1页/共3页]
郑拓海见朱由检缩手缩脚,还道是在外人面前放不开,哈哈一笑,揽起吴梦玫柔嫩的腰肢说道:“尤公子与各位女眷都乏了,就请在车中歇息。鄙人却要换辆车,渐渐赏识梦玫女人的歌喉。杜工部有诗云:白日放歌须纵酒。李公子,可愿与鄙人一同喝酒赋诗?”
此时马车疾行,路渐颠簸。包玉怜与兰剑坐在朱由检的摆布两边,都已被颠得昏昏沉沉,垂垂地歪向朱由检,最后竟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朱由检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见京师以外便是一望无边的农田。因为连日大雪,六合之间一派苍茫之色,就连极远处的小村落上空袅袅的炊烟,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佑坤面带焦心之色,靠近朱由检的耳旁大喊:“公子,我们仿佛被人给盯上了!”
见朱由检闭目不言,梅剑、竹剑、菊剑本来不困,也都不敢出声了,以免惊扰了他。梅剑还怕他睡着了身子发冷,脱下本身身上的外套,谨慎翼翼地盖在他的身上。时候一长,朱由检还真的昏昏欲睡了,也跟着车子的颠簸,一会儿和包玉怜头靠头,一会儿又与兰剑脸贴脸。
李自诚却促狭道:“你我都是粗人,又不是秀才举人,这赋诗就免了。只怕杜工部这句诗,还是梦玫女人昨夜在枕边方才教你的罢!传闻此次郑老板卖给乔掌柜很多东洋浮世绘,另有没有存货,鄙人倒是想借来一观!”
“我们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卖炭翁,心忧炭贱愿天寒罢了。”李自诚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道,“江南水稻一岁二熟,我们光是收水稻就得两三个月,漕运到通州又得两三个月,算下来一年时候竟是满满铛铛,一刻不断!如此辛苦转运,若遇丰年米贱,一石米不过挣个几钱银子。即便是大灾之年,京师米价固然大涨,但江南的收卖价一样水涨船高,也不过挣个一二两银子罢了。那里比得上郑老板夺目,先从扶桑购进东洋刀卖给瓦剌人,再从瓦剌买军马卖到扶桑,这一来一回,百倍之利轻松到手!郑老板却整天高坐青楼,在红巾翠袖当中喝酒作乐,哪像我们这些卖夫役的,只能与浑身臭汗的纤夫为伍!”
在昏黄当中,这货还在回味着昨夜那香艳的一幕,心想这四姐妹既是孪生,莫非身上连一点能辨别的暗号都没有?待病好以后,总要寻个机遇,让她们并排躺在床上,再好好地切磋一番!
朱由检一行人登上了郑拓海的座驾,只要林佑坤还是单独骑马相随。而郑拓海的商队足有十几辆马车,前后排挤上百米,都顺次跟在他们的前面,鱼贯而行。
二人嬉笑着携吴梦玫下了车,换乘其他车辆。他们本欲给朱由检腾出空间,让其寻欢作乐,却不知朱由检有贼心没贼胆,只得在车中假装困乏闭目养神,倒不如刚才安闲了。
李自诚也大发感慨道:“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但本年这雪也太大了点儿,一场紧似一场,你瞧,现在又开端飘起雪花。如此地盘墒情虽好,却要让费事百姓苦挨寒冬了。不知来岁开春今后如何,可不要像今春一样大旱连连,导致冬麦绝收。”
朱由检猎奇地问道:“天下花魁总决赛,为何要在通州停止呢?何不在京师?”
李自诚插话道:“从通州到京师这一段运河名为通惠河,本是前元朝郭守敬主持修建,从通州直通内城的积水潭。漕运最盛时,颠末通惠河运抵多数的粮食每年可达二百万石。本朝太祖定都南京,即将元多数烧毁,这通惠河的职位也就一落千丈。固然厥后成祖迁都,又多次重修通惠河,但自嘉靖年间开端,朝廷财力越来越捉襟见肘,对运河的补葺保护也大不如前,导致通惠河日渐淤塞。现在,河水只要三尺多深,只能行些划子或画舫游船,吃水深的货船则不能通行,只能将货色从通州转至陆路,再运进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