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疏香辛苦颤朝寒(二)[第2页/共4页]
自浣花小苑分开后,车辇又将她拉至了理政殿殿侧。流珠在偏殿里待着,遥遥地可闻声前殿里傅辛与几位臣子议事的声音,她假装只是闲闲地拿着羊毫在纸上乱画,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谛听,只闻声了一些关头字眼――科举、秦家、国公府等。
“便没甚么话要与朕说?”男人低低笑道,手上悄悄摩挲。
阮宜爱咯咯一笑,娇声道:“他可真是有本领。妾对算术一窍不通,听人算钱,也厌腻得很。”她正欢畅时,见宫婢端来了药汤,不由眉头一皱,软绵绵地倚在榻上,不甘心肠道:“最讨厌的,便是喝药。”
阮镰为勋国公,兼枢密院副使,军功赫赫,阮恭臣在兵部任职,阮镰弟兄亦都在军中为将,立下汗马功绩,更有很多武官都承过国公府的恩典,受过阮氏一系的恩德。而这兵戈的人,那是过命的友情,派系之安稳,比文官党派难拆得很。
殿试放榜以后,流珠入宫,去和阮宜爱说做衣裳的停顿。冬衣已经按着买家的要求制出了几件,这阮宜爱倒真是有些设想衣裳的天赋,再配上素缣弄扇等人的技术,成品比流珠所想的还要精美些。流珠将成品拿给买家看,那几户官宦人家的妇人公然非常喜好,又在流珠这里订了很多夏衣,其别人见成品不错,也纷繁下了票据,这销路,愈发开阔了。
秦家贵女给了婢子一个眼神,那工致的奴婢便卷袖抬筷,给她夹了一个乌黑饺子,悄悄放入青白小碗中。秦娘子黛眉微蹙,微嘟红唇,吹了吹饺子,这幅场景落入薛微之眼中,心上一荡,却感觉那胭脂红唇,远比那乌黑饺子诱人多了。
流珠先与她温言说了些衣裳的事儿,阮宜爱却全偶然义去听,流珠只好转了话头,稍稍一想,浅笑道:“克日里,大师都在说殿试三鼎甲的事儿。姐姐可喜好听?”
阮宜爱接连生个六个孩子,一窝接着一窝蒸小包子,成果也不知是月子里出了不对还是甚么,按照流珠察看,她染上了些妇科病,入了冬以后亦非常难受,这药更是不能停。当代人这么“蒸包子”,多数没有题目,可当代的医疗前提实在太差,难产致死都经常有之,阮宜爱没出更大的弊端,已经是非常荣幸了。
傅辛沉默半晌,稍稍松开了她,只半环着她的腰身,看似非常倦怠,揉了揉两侧额角,道:“朕刚颁了圣旨,今后今后,这科举,考的便都是策论了,便是有人反对,也拦不住朕。方才阮镰提及阮钊等的事儿,欲要诘问明细,朕对付了半天,教阮镰神采非常丢脸。而这国公府上的人,近几日巧立项目,一波接着一波来寻皇后,也都被朕拦了下来。”
*点了点头,惨淡一笑,平声道:“儿年纪不小了,再如许让爹娘、三婶操心,实是不听话。薛微之是甚么样的人,儿现在已看的明显白白,再没有与他胶葛的事理。只是儿今后这路,确切不好走,还请三婶多多帮衬。”
流珠寂静半晌,温声道:“官家的教诲,儿记下了。”
流珠瞧着她跟上刑似的喝药,心底不免又恨起了傅辛。好好的一对姐妹,他骗了姐姐,让人家落下一身的病,亦玩弄mm,让mm这辈子都八成生不出孩子,实是可爱。
傅辛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如何不难?你当朕在军中也能一手遮天?凡事不能急,便是有天大的仇,也得缓缓图之才行。忍凡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凡人所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