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疏香辛苦颤朝寒(二)[第1页/共4页]
*淡淡一笑,看上去非常安静,流珠看着,却更是心惊,但听得这小娘子道:“儿不是胡跑,实在是憋得慌,想出去转转。本想着趁天亮前返来,成果肚子里的孩子落了,便担搁了会儿。儿如何会去找那贱男人?儿想开了。”
在旁的宫婢站着为她读话本子,阮宜爱却好似完整没听,见流珠出去后,她教宫婢停下,眼睛亮了些,有了几分等候,娇娇地说道:“可算有人来见妾了。四郎总推说忙,常日来坐不一会儿便要走。妾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个能端庄说话的人儿了。克日里这汴京可有甚么新奇事儿?”
第二十六章
“想开了?”流珠倒是不信,定定地看着她。
流珠理了理,柔声说道:“姐姐也晓得前朝阿谁驰名的金家,这金玉直便是那金家的人。他出淤泥而不染,倒是个非常朴重懂礼的人。他模样长得俏,虽额上有疤痕,但是冠冕一带,那疤痕也算不得甚么了。三鼎甲骑马行街的时候,有很多小娘子给他投绢花儿呢。”
她又想起了近几个月的月事一向没来,便连手上指甲也不如何长,不由得又悄悄忧心起来。
自浣花小苑分开后,车辇又将她拉至了理政殿殿侧。流珠在偏殿里待着,遥遥地可闻声前殿里傅辛与几位臣子议事的声音,她假装只是闲闲地拿着羊毫在纸上乱画,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谛听,只闻声了一些关头字眼――科举、秦家、国公府等。
流珠寂静半晌,温声道:“官家的教诲,儿记下了。”
殿试放榜以后,流珠入宫,去和阮宜爱说做衣裳的停顿。冬衣已经按着买家的要求制出了几件,这阮宜爱倒真是有些设想衣裳的天赋,再配上素缣弄扇等人的技术,成品比流珠所想的还要精美些。流珠将成品拿给买家看,那几户官宦人家的妇人公然非常喜好,又在流珠这里订了很多夏衣,其别人见成品不错,也纷繁下了票据,这销路,愈发开阔了。
三鼎甲便是殿试前三甲。殿试放榜以后,状元是金十二郎金玉直,榜眼为薛微之,探花郎则是个怪才,名唤崔坦。因为有傅辛安排,流珠猜中了这三甲挨次,又从博戏摊子上赚了一笔。
流珠续道:“榜眼是薛微之,他将近和秦家五娘结婚了,官家亲口许的婚事。儿不喜好他,不想多提。且说那探花郎崔坦,实在是个怪才,晓得不是诗书,亦不是经学刑法,肚子里尽是些偏门的学问。官家在卷子里出了些算法和天文的怪题,只他一个,全数答对。他三十多了,传闻畴前不善诗词,考了好几次,此次赶大运才算是进了京试。官家这一改题目,倒是造福了他。”
流珠心上稍安,却还是惊奇不定,待得徐*出去后,见她唇色发白,衰弱不堪,流珠满心悲忿终是化成了不忍苛责,只是令她坐到榻上,又命郎中给她诊脉,并接连问道:“你这丫头,胡乱跑甚?孩子呢?你去找薛微之了?”
流珠瞧着她跟上刑似的喝药,心底不免又恨起了傅辛。好好的一对姐妹,他骗了姐姐,让人家落下一身的病,亦玩弄mm,让mm这辈子都八成生不出孩子,实是可爱。
傅辛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如何不难?你当朕在军中也能一手遮天?凡事不能急,便是有天大的仇,也得缓缓图之才行。忍凡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凡人所不能成。”
据闻官家当时面不改色,不顾足上鲜血淋漓,还是抬箭射狐,终是将那白狐捉了返来。一时传为嘉话。
流珠想到此处,不由低下了头,悄悄一哂。那一年,她在老宅子里,也收到了染血的白狐围脖,完完整整的一套外相做成的,还附了封信。那信的内容实在恼人,说甚么见那白狐的眼神与她阮流珠非常相像,一时打动,便想捕杀了它。流珠气得要死,命奴婢将围脖扔进了庄稼报酬施肥而备下的粪桶里。这般看来,这阮宜爱所带的围脖,是真是假,实在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