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寡鹄孤巢妇德贤(二)[第1页/共3页]
再者,她愧对徐道甫,便要承接他的任务,照顾好这瑞安、快意,乃至另有柳莺将生下的阿谁名义上属于徐道甫的孩子,然后,等着徐子期来交班。
到了流珠住处,看着府前的白灯笼,徐道协挤出了两滴泪,老远就嚎啕大哭,道:“三弟为奸人所害!识人不清!死不瞑目!不幸老父老母,受了扳连!”他怀里的鸡咯咯咯地叫着,竟相映成趣。
另一个官员尖声细气隧道:“既是父子,服丧期便是三年。啧,不算多,不算多。”
徐子期戍守边关,在东北打匪贼呢,不能担当,除了每年托人寄回不幸的一点银钱和只言片语外,没甚么消息,只晓得人还活着。流珠连他的面儿都未曾见过,过门之前,这小子便早早参军了。
对于他来讲,这些人都是官老爷,惹不起,也不熟谙,唯恐又闹出了甚么大罪行。徐道协便跟在徐道正屁股背面,讷讷地不敢说话,一双眼却极其活分,很不安生。
对于傅辛和阮流珠来讲,两人的忧愁却不尽不异。
却说徐道甫死了,徐娘因为耳朵背,听不见外头的叫唤之声,徐爹也睡得沉,两人明显住的离起火之地不算近,可却浓烟入肺,在屋子里生生憋死了。这徐家宅院里的事,一时候成了汴京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功德者在瓦肆里编故事,将与世人听,暗射的便是徐家之事。
阮流珠温温一笑,微微欠身,款款说道:“其一,抱着鸡犬来服丧,是为不敬,该撵。其二,当着灵堂大喊大呼,还是不敬,该撵。第三,我朝丧服同一轨制,大家皆需遵循,大哥丧了爷娘和亲兄弟,理应穿的是同我一样的麻布丧服,现在却穿了这等的好布料,那但是超出五服的袒免亲穿的。大哥这意义,是不拿三郎当兄弟,不拿爹娘当亲爹娘了?不管如何,儿要去报备官府,看看这违背了丧服之制,该要如何措置。”
孤女柳莺随邻家上京,外头早有花名,又勾引了宅子里的男仆人,接着再挺着肚子和式微金家的公子哥儿通奸,奸/情被撞破后,先杀人,再放火。若不是官家贤明,说不定还会被她瞒畴昔哩。这是多好的八卦。
阮流珠一袭麻布丧服,这素洁到了极致的衣裳,反倒令她模样愈艳了几分。倒不是她俭仆,实在是当代穿丧服有穿丧服的端方,她为郎君服丧,必须着麻布制成的丧服。
徐道协哦了一声,又道:“这便是说,瑞安快意年幼,子期得空抽身,这老三的产业,便……”他用心拖长了音,风趣的很。
如果有汴京日报,柳莺和金十郎妥妥的上头条。
待送走了大半来宾后,徐道协终究忍不住了,开口道:“子期可有动静了?”徐子期,便是流珠那只比她小一岁的继子。
她清楚得很,如果找汴京官府请碑,只怕刚报上去,就被傅辛阻断了。可如果直接找阮宜爱,那傅辛就管不着了。她还真想看看傅辛到时候是甚么神采。
徐家兄弟便听得流珠说道:“儿不会再醮。儿明日便去亲身见过皇后,请她亲下凤旨,给儿立贞节碑。这个家,三郎丢下的这个家,儿会替他管。”
金十郎虽不是甚么好货品,可看到柳莺追杀那徐瑞安时,金玉其也于心不忍,便说由他来做,实则去浸湿了块帕子,掩住了徐瑞安的口鼻,又将他送到奄奄一息,只出气儿不进气儿的徐道甫怀中,这才令四岁的徐小郎幸运逃生。这一时善念,虽未曾救了他本身的性命,却也为金十郎的一双弟妹积了后福。这是后话,临时不表。
如果家里主事的郎君过世,孩子们年幼或是临时不能担当财产,只要正妻不再醮,财产便交由正妻打理,正妻必须代郎君扶养父母,至于叔伯,是一分也分不到的。如果正妻再醮,正妻得去一小部分,财产便要交由叔伯代为打理,直到子嗣成年,再行领受。当然,如果叔伯贪了财产,只要有证据,能够去报官打官司。只是这证据,又那里是轻易汇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