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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奈作为汴京府的捕头,动静天然再通达不过。徐子期拱了拱手,只与他客气地酬酢了几句,随即便迎他入府。萧奈也未曾多加担搁,流珠说让他烤一会儿炉子,暖暖身子,喝些屠苏酒再走,萧奈连连推让,面上虽还是一派笑意,可却看得出来微有急色。
见徐子期掀帘出去,在她劈面坐了下来,柳莺心上微动,又想故伎重施,像勾引徐道甫那般挑逗这徐子期,谁曾想徐子期却嘲笑一声,遽然踹翻中间的椅子,紧接着啪的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把无甚装潢,稍显古旧,却带着肃杀之气的匕首,拔鞘而出,寒光立现。
徐子期又不露声色地问了些话,那捕快却嘴快得很,甚么也未曾多说。徐子期心下了然,晓得那萧奈多数是个驭下有方的主儿,便不再多言,只说要进院子里,和柳莺说几句话儿。那捕快受了他这酒的好处,便让开了身子,徐子期谢过以后,与他私语一番,那捕快眼睛一瞪,惊得不可。徐子期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大步跨出院中。
元宵节,实在是宋朝的狂欢节。在傅辛这一代之前,每逢元宵,汴都城中的每户人家都会获得官府派发的钱酒灯烛,而到了先帝暮年,打了几次仗后,国库实在严峻,这过节福方便大幅度减少,及至傅辛,便完整不给钱了,只要酒和烛。
好好过节便是,提甚么官家。流珠叹了口气,只笑着对付道:“那儿人太多了,挤挤挨挨的,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再说了,你才几岁,饮不得御酒。娘带着你去东街看灯可好?东街那边人不算多,灯还都雅,娘也都雅紧了你,以防丢了这么个大胖小子。”
母子二人说了会儿话,听上去仿佛只是平常,可流珠越听,越感觉徐子期话里有话,直令她坐立难安,心中腻烦,这困意倒是一丁点儿都不剩了。话虽这么说,但是睡觉还是比天大,聊了半夜,流珠到底还是困得不可,说着说着话便又支着腮,阖上了眼。徐子期看在眼里,却还是用心和她说着话,看着她时而点头,时而点头,最后干脆趴在了桌子上,他也感觉很有兴趣。
瑞安有些绝望,快意倒是恭维,鼓掌道:“东街好,东街有灯谜摊子呢。猜中谜题,能够得好多好玩的小东西呢。”
她嘴唇微动,嗫嚅半晌,终是心上一横,下了决计,瞪着眼睛,低声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爹的。妾清清楚楚。你放妾走,放妾走……”她死死拽着徐子期的衣裳,“妾甚么都能给你,你要甚么,只要妾有,妾都给你。”
柳莺心上一喜,连连道:“天然是实话。先前妾怀了别家郎君的孩子,慌得不可,妾的女使便给妾出了主张。来诊月子的那大夫,是妾那女使打通的,将这孩子怀上的时候说少了约莫一个月。阿郎如果不信,问问便知。”
见流珠睡沉了,徐子期也收了心机,起家欲要拜别。可不知如何回事儿,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又回过甚来,双臂一伸,等闲便将流珠打横抱起,筹算将她送到偏厅的软榻上,让她好生歇上一会儿。他倒也没有旁的心机,但是温香软玉在怀,那手感令他不由得生出些沉沦之意,舍不得放手,一时候竟难以便宜,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流珠对于这声音再熟谙不过。她微一挑眉,没好气地回身道:“如果干等着你来送饭,你那兄弟早都饿得没气儿了。家里头过年,总不能让人家干看着,儿早就命仆侍端了些饺子,分了些菜,给你那弟兄送畴昔了。你又来这里讨甚么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