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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戋戋一年时候,徐子期这个官家,便能做到如此境地,一来,实在因他年纪愈长,手腕愈高,二来,也与他早早扫清民学会这一停滞,另有傅从嘉的悲观抵当脱不开干系。
两年之前,傅辛驾崩,傅从嘉即位,虽说官方群情纷繁,都说傅从嘉有篡位之嫌,可因他先前也有清誉在外,因此百姓们也未曾惶惑不安。可谁知傅从嘉下台以后,措置政事倒是胡涂,且用度奢糜,用兵倒霉,惹得朝廷表里都很有牢骚,暗中都骂他是昏君。
这般想着,徐明慧不由得出了神,手持银匙,定定地望着空空如也的碟子,而那唇角,倒是缓缓翘了起来。
哐啷一声,瓷碟落地,遽然间摔得四分五裂。
徐子期的声音淡极,徐明慧倒是眼眸微亮,稍稍考虑以后,拿捏着语气,开口道:“可曾带了甚么奇怪的物件返来?”
徐子期勾唇,道:“你没有见地?你是出过海,游过西洋的人,甚么没见过。”稍稍一顿,他又道:“不瞒你说,先前朕对于女流之辈,不甚瞧得起,若不是被人痛骂了一番,只怕也不会觉悟过来。就好似洋人的东西,有好的,有坏的,不能一概而论;女子当中,有见地粗鄙的,亦有目光高远的,也不能一竿子,全都打倒。”
明慧娘子口脂浓艳,红唇微勾,对着面前的西洋琉璃镜,轻点眉黛,描出眉峰来,不由微微一笑。
距她那堂兄捐残去杀,入京称帝,已然有一年不足,虽说另有些前朝余孽,藏匿于官方,时不时惹出些乱子来,但是从大局来看,四海皆统,河清云庆,也说得上是国安民泰了。
当年,是她错了。她明显喜好他,却又怕本身太喜好他,谨慎翼翼地防备着,多次三番地摸索着,便是在一起了,也不肯取出一片至心来,直比及他公然拜别,杳无消息,她才心生悔意。
徐明慧吃紧蹲了下来,死死垂着头,手上分外麻痹地捡着碎瓷,眼底则是一片恍惚,泪水难收难休。
眼下徐明慧搽了搽几抹胭脂,穿戴整齐,便骑马入了宫城。她此番前来,为的不是别的,实是因为徐子期再开皇商一职,出海巡游,采购货色,而徐明慧主动请缨以后,徐子期钦点了她为商队领队,此次召她,便是要在行前再交代一番。
是生离还是死别,常常要到多少年后,才会清楚明白。
明慧勾起红唇,定声道:“官家所言极是。儿心知肚明,此番由儿一个女儿家做皇商领队,必会有人传些闲话儿,暗指官家任人唯亲。儿定会有一番作为,堵上那群人的嘴。”
临了临了,徐道正思来想去,倒是决意不逃了,对着老婆后代道:“固然大家都说大哥儿性子冷,但是我感觉,他还不至于对我们这些亲戚赶尽扑灭。就说大哥,混得天下皆知,子期不还是在那劳什子民学会里给他寻摸了个位子?虽说厥后吧,大哥身子骨不可,呜呼哀哉,一命归西,消受不起这顶乌纱帽,但是子期对他,也算是照顾了不是?”
“昨日,傅辛在时,派出的船队返来了。”
徐明慧・聪明不敌死生关
徐子期即位以后,对徐道正一家,还算是不计前嫌。他用国库里傅从嘉慷慨相赠的银子,收买了徐道正的火器作坊,又令徐道正做监工,还要给他加官进爵。徐道正赶紧推却,只领了监工一职。徐子期见状,便干脆封了徐道正的一双后代,徐子骏及徐明慧,徐道正思虑一番,便未曾推让,领受谢恩。
明慧一怔,微微一笑,道:“儿无甚见地,瞧着每一处宫苑都好。”
惜取面前,莫轻分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