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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匣一开,映入视线的便是那刻得分外精美的银坠儿,乃是一粉白珠圆的胖娃娃度量锦鲤,骑在麒麟之上,胖脚丫踩着祥云,通身高低皆是福分,看着便感觉煞是喜人。傅从嘉勾了勾唇,颀长手指按了按银坠儿下铺着的那层红布,不由得暴露了个了然的轻笑来。
流珠和这几人聊了会子,便推说本身身上感觉乏。她瞥了眼周八宝,周八宝赶紧点头弓腰,自后间捧了两份礼出来,交由傅从嘉与傅从谦之手。
周八宝把着眼儿,伸着脖子又往门瞧了瞧,随即缩回圆圆的小脑袋,道:“二位皇子都是知礼数的人,皆是带着礼来的呢。”
傅辛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温和,温声安抚道:“那几个小娘子,皆出于闾巷之间,身无倚仗,那里敢对你脱手。姚宝瑟如果按兵不动,那便再容她几年,如果她果然有了害你之心,朕必然饶她不过。不管它姚家现下如何风景,也需求给你一个交代。”
仆侍赶紧依言而行,只将她服侍得比官家还要全面很多。便是这时,寺人周八宝来报,说是傅从嘉及傅从谦携家眷前来问安。
蔡姪等两位小娘子都作出羞赧的模样,微微低首。傅从嘉忙道:“那我可得收好了,千万不能假人之手。我与从谦的好儿子,贵妃的好孙儿,可都在这木匣子里装着呢。”
傅从嘉兀自入迷,傅从谦睨他一眼,也随之打趣道:“阮贵妃可不得随便拿些玩意,敷衍我和从嘉。”
只是待到今后傅从嘉果然靠着不明不白的手腕,做了九五之尊,她手里拿捏着他的把柄,届时又如何脱得了身?傅从嘉如何敢放她远走高飞?这一层流珠虽是想到了,却已然不肯深想,倒好似如履薄冰普通,可谓是一步一愁新,悄悄恐陷人。薄光全透日,残影半销春。
雉头金镂又珠胎(四)
怨也怨过了,恨也恨罢了,流珠愈发沉着,开端细思当下困局。
流珠半张着媚眼儿,带着多少慵懒,面上作出一派轻松模样,柔声道:“携家眷与儿何干,可携了甚大礼?无礼不见客。”
二来,傅辛也毫不能留,必须速速脱手。欲要脱手,需得总两条路——一条由周八宝到关小郎,一条则是心中必有不甘的傅从嘉。而脱手的难处就在于,现下贱珠身边又增了很多奴婢,人多眼杂,再加上本身已然小腹微隆,行事不免不便。
傅辛那大手重抚着她那乌发,缓缓说道:“朕如何能不知你的心机?从谦也好,从嘉也罢,都不是好相与的,你若生了儿子,便令他做个繁华闲人,派到那山川娟秀的宝地,且随他清闲安闲。只是儿孙各有儿孙福,如果他果然想要争上一回,你也是拦不住的。”
流珠瞪他一眼,将手臂收回被窝里去,锦被下那股暖意终是令她一点一点回神。寂静半晌,她又用心带着些讽意,笑道:“官家那日说,你百年以后,必会封儿为后,是一时打动之言,还是当真作数?”
她这边睡得安稳,身边只留二三婢子候着,而傅从嘉却暗生心机,令娘子蔡姪先行回府,本身则揣着木匣,假说去理政殿有事要奏明官家,半路则偷偷绕到了个偏僻处所,将那木匣打了开来。
思及此处,流珠缓缓垂下眼来,只感觉心中烦厌,喉咙间又有不适。她闲闲抬手,召来婢子,那婢子跪在榻边,捧着水晶小盏,盏中摆了几颗红枣,几粒山里红。流珠瞧着,顺手拿了颗枣儿,同时不由笑道:“你家娘子食量大,不必摆盘,尽管拿碗盛上来便是,多盛些。”
流珠这一睡,便睡到了日落西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