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绝望[第3页/共3页]

那人又是一声低笑，用脚踩在她的头上，要她循分些等死。行动倒不算卤莽，因为对一个挣扎在灭亡线上的人，何必用上大力。

“娘娘！是奴婢啊！娘娘！”

贺子芝和衣躺下，很快就昏昏沉甜睡了畴昔。比来不但嗜睡，并且怕冷，还没入冬她就盖了两床被子。

内心不甘又能如何，她无能为力……她一次一次尽力站起来，不管多少次，那只脚都踩在她的头顶，踩踏着她的生命。

贺子芝垂垂回过神，渐渐平复了呼吸，紧接着倒是照着本身的大腿狠狠一揪。

她的行迹有贺子芝作证，禁军也就不便多问，再一次一无所获去了别处。

“但是……”翠屏欲言又止，吱吱唔唔，低声道，“恕奴婢直言……娘娘提起过，陛下把娘娘召进宫，是用来管束皇后的。可如果皇后没有，狡兔死喽啰烹，陛下他……”

锋利的毒牙刺进肌肤，姜樰感受着疼痛，心冷如冰。整整这一日，从马背逃生，从虎口出险，从冰冷的河水里挣扎登陆……无一不拼了尽力。

...

“是。”翠屏为她理好床铺，神采淡淡，内心却在悄悄感喟，也不知自家娘娘这身子何事能够好转。

当查到贺子芝这里时，翠屏安闲应对倒也没甚么不对，只说替娘娘守夜，天亮时分肚子痛，便去了茅房不到一盏茶时，返来时娘娘已经起床了。

她寻声转头，却只见一颗染满了污血的头颅飘在她的正火线，就在离她不敷一尺的处所对着她笑。

“别……求你……”

“子芝。”

她趴在阴凉潮湿的地上，再一次感受着临死的感受。她瞥见山那边最后一抹太阳消逝，仅剩的一丝力量也随之消逝。

“翠屏！翠屏！”

她如是说着，再度看了一眼窗外。

不消半日，已收押数十人。

这是姜樰，是她的头！

男人扼住毒蛇的下颚，举到目睹半是赏识半是打量，嘴角上扬，星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亢奋。

“我死了，你很欢畅么？”

贺子芝听罢，嘲弄一笑：“呵！姜大将军的确只要这么一个女儿。可你别忘了，姜家乃世家大族，可不缺同宗的女儿。没了一个姜家女，还会有下一个，陛下可离不了我贺家。”

此时天已经黑了，克日一向没甚么精力的贺子芝感觉有些疲惫。她给本身剥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满足地咀嚼起这甜美爽口，权当提神。

回应她的是降落的一声笑。那人甚么也没说，也不睬会她的祈求，把蛇头按在她的手腕上。

他手中抓着条腹蛇，在霞光中竟闪现出几分阴诡。

“……无妨……把暖炉拿来。”

翠屏见她终究好了，总算松口气：“奴婢刚才出去探听，传闻陛下亲身找到的皇后娘娘。不过，娘娘放心。传闻皇后被蛇咬了，被救返来时已经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