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失婚少女的落跑[第2页/共3页]
“没事,不要紧,上些药便会好了”她缓缓拍着流朱的背,低声道。
宗祠高门以内,居高临下的先祖们在闪动的烛火中如同一双双阴沉的眼睛虎视眈眈地谛视着她,雍玉挺直腰身,尽力抵抗从冰冷石板传来的阵阵寒意。但是小腿麻痹几近毫无知觉。因为当众顶撞从兄雍瑞,由宗族长辈裁断,遵循家法,应于此跪足三天三夜,而狠狠抽了她几鞭子纵马而去的雍瑞却不知此时正醉在哪出和顺乡中。
雍瑞走过以后好久,被拦着的流朱才挣开拉着她的那几个家人,扑上去扶起了雍玉。流朱撩开她额发,只见额头磕破了一角正模糊排泄血来,脸颊上有一道破裂的鞭痕,血珠顺着嘴角唇线滴下来。这伤就是好了,今后也必将会落下陈迹来。想到此处,忍了一番委曲心伤的流朱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哭,反倒把雍玉逗得畅怀,将她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抚。
因失婚之事,雍玉没少受闲言碎语扰乱,只是她向来心宽,向来一笑哂之,不与之计算,反倒是身边一同长大的贴身侍女流朱没少为这件事长叹短叹。
但是雍华十八岁时,偏安的朝廷西南战事吃紧,蒙天子特赦,赦免一批罪臣子侄,许其参军。雍华在军中浴血四年被表为校尉,也只要一封贺报宣到家中,战事频发,展转各地,通信艰巨,现在也有两年将来过一封手札了。
“都是我的错,庇护不了女公子……”流朱在她怀里抽泣着,刚才那一鞭子的确抽得雍玉眼冒金星,现在才缓过来一些。
两小我就这么坐在地上相拥了一会,雍瑞走时带走了他身边的主子,闻讯而出的掌事连呼带喝差遣着仆人清算园子里打翻的香案,言语间多有嫌恶。出了如许的事,宗族长辈天然无一出面,闻风看热烈的人在雍瑞走后也渐渐散了,流朱尽力止住抽泣,雍玉扶着她站起家。
暗淡的烛火中,头顶高悬着一排排奥妙麻麻的牌位,冷冷地浸在溶溶的月色当中。
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令雍家蒙羞的事以后,雍家便由雍离当家做主。堂中堆积起来宗族长辈自阿谁兵荒马乱的雨夜多年来如同丧家之犬普通惶惑不成整天,一贯唯雍离马首是瞻。雍离环顾四周,见诸人都望向他,停顿一下才开口似问非问道:“依诸位看此女将如何措置?”他并没有提到本身的宗子,宗族们便心领神会。
本日恰逢雍牧忌辰,因雍家已将他从族谱上除名,没法进宗祠,雍玉按例在饮澜园先君昔日的房前外为他燃三炷香,却被雍瑞撞到。
雍玉和兄长雍华便是雍牧留下的一双后代。
雍家南渡时几经离难,嫡长一支在洛阳为官,被攻入城内的那些蛮横胡人搏斗殆尽,只剩下年幼的雍牧被家臣搏命送出,与其他族人一同渡江。后雍牧少年执掌雍家,贤明仁爱,家中旁支后辈也入朝为官,雍家才垂垂规复昔日畅旺。雍牧中年得子,却并不娇纵爱子,反而悉心教诲,雍华少时便有才名。
“贱婢。”
雍家也曾是高门大户,南渡前虽比不得桓陆王裴四门大姓累世三公弟子故吏满天下,但也是门楣灿烂,族中在三世在朝为官,家业畅旺。但是到了雍离这一辈,却出了一件大事。这一代雍家的家主雍牧本被为太常寺卿,却因贪污被撤职处斩,此罪名极重,家人弟子虽不至于连坐,但三族三代以内不得退隐为官,这对于雍家后辈几近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雍华入军籍之前,每年会带着雍玉到城郊祭扫,而自兄长走后,雍玉便被禁足在家中,再没有机遇到先君的坟前拜祭,只能每年在先君忌辰在昔日故居前为他燃三柱暗香,烧掉本身亲手叠的五色纸钱,求先君亡灵保佑疆场上的雍华,便完成了简朴的祭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