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师友重逢(二)[第1页/共4页]
鱼海闻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神采有些凝重地说:“有一封家书想让百里兄代为转交。还恳请百里兄代我到山阴城,一来瞒住鱼歌苻苌已殁的动静,二来拦住鱼歌让她三年以内不得回秦地来,三来让她不得向外人流露她就是鱼歌的动静。”
一旁的冷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一个二十来岁的玄服女子站在百里卿鹄中间,说:“何不直接奉告他防备鱼荞?”
鱼歌一起走到谢安小院,见谢安院中亮着光,一时踌躇该不该出来。正想着,瞥见谢安身边的书童走了出来,鱼歌便让女奴上前去问谢安此时方不便利见客。书童入内,又走了出来,请鱼歌入内。
王徽之答:“如此月色,无人共赏实在可惜了些,我要到剡县去,安道兄在那边。”
鱼歌有些难堪,考虑了半天,说:“府主请说。”
鱼歌不语,谢安见秤盘上胜负已定,便坐直身子,抬手让人把鱼歌和谢道韫义结金兰时填的《金兰谱》呈了上来。鱼歌见到《金兰谱》,心知谢安早已晓得了本身身份,这时让本身亲口承认,的确算不上“难堪”。
百里卿鹄话未说完,她就忙不迭点头说:“我去我去!”
玄服女子嗔怒道:“如何不叫二师兄去?”
中间的女子笑,说:“虽说如此,只怕事情真的生时你比任何人都不能处之泰然。”
多日以后,玄服女子将信送到山阴城谢安手上,便策马往关山跑去。她肯下山为百里卿鹄送信,不过是因为下山前一天百里卿鹄对她说:“你送完信后也不必急着返来,你不是喜好狼群吗,关山的狼王恰好重生了一窝小狼崽,你去守着,等三年后小狼做了狼王,你也就……”
百里卿鹄说着走上前来,拆开谢安设在桌上的《金兰谱》,递了一封信给鱼歌,鱼歌认出信上是父亲的笔迹,当即拆开,看完以后,面上有些不解。
话音未落,乐舞坊坊主笑着朝两位一拜,走了出去。
鱼歌走进屋中,见屋内灯火透明,谢安正坐在小几前单独下棋。鱼歌上前,说:“打搅了。”
也不管书童牵来的马车,只口中喃喃道:“经始东山庐,果下自成榛。前有寒泉井,聊可莹心神。峭茜翠绿间,竹柏得其真。弱叶栖霜雪,飞荣流余津。爵服无常玩,好恶有屈伸。结绶生缠牵,弹冠去埃尘。惠连非吾屈,阳非吾仁。相与观所尚,清闲撰良辰。”说着,单独踏着雪野,往河边走去。书童见仆人并无回府之意,便从马车中拿来狐裘和伞,仓促跟了上去。
鱼海因而向百里卿鹄说:“小女尚安好,不知百里兄为何俄然提及?”
谢安看着面前的棋局,说:“张三女人……实在就是秦地鱼海之女鱼歌,是或不是?”
鱼歌说:“我是神仙派来的鹤女,专门来庇护你和阿姊的!走,我带你去找阿姊去。”说着向谢玄伸脱手来。谢玄将信置疑,冷眼打量半天,任由面前的人牵着,一起回了他居住的小庐去。
谢玄半闭着眼睛,身形不稳,紧紧抱住门框说:“我要……要守在这里……不然……不然……阿姊就被好人抢走了!”
鱼海答:“谢家。”
谢家府中,鱼歌踏着雪往回走,路过谢道韫住处时愣住,见屋里一灯如豆,她想进屋与她说些甚么。手里攥着信,毕竟没有走出来。
王徽之一起踏着雪走到田野,走到河边的亭中,随行的书童赶快上前来为他铺上毡子。王徽之听着水声泠泠,见河水尚未封冻,看着河上泛着粼粼波光,便对一旁随行的书童说:“去寻一只划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