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奶奶……”顾芷仪握住老夫人的手。“您早些安息，明日仪儿再来给您存候。”

“那便散了吧。”老夫人目光在烛灯中有些悠悠，“人老了呀，小辈们不肯意陪白叟家说说话也是普通，都散了吧。”

此时的屋内，有一人听完这话后比顾芷仪还要活力，那便是老夫人。老夫人当年被抬进卫国公府为侧室，与原配沈氏夙来交好，也是沈氏临终时对卫国公的一番嘱托，才让卫国公舍了迎娶一门填房的设法，转而抬了她为正室，而后二房才敏捷成为卫国公府中微弱的一脉，而大房在府中的职位却在老夫人的成心偶然中，直线降落。

屋内的人闻言反应各别，杜璃玉倒是不由欣喜，赶紧开口，“姑妈，您看仪儿这个时候了还惦记取来给您存候呢，约莫着是想服侍您歇息呢！”她说着话还不忘给顾淮下眼药，“唉，我这最拙的平时也不会教女儿矫饰口舌，哪像有些人呐，嘴上谈孝吹破了天，常日里也不见得来请个安。”

顾淮一辈中，仅顾芷凌为人妇，仅顾淮有官职。

“暗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此时倒另有脸在这里高谈阔论。”顾芷仪此时已稍稍沉着下来，但话中还是没有半分美意，“杜伯……姨娘的孩子说没就没，还真是不把庶出当人对待的大才子能做的事。”

“姨娘当应当好生歇息一番，此时天气已晚，再论此究竟在不适宜，也烦得祖母与婶娘费心。”瞬息间顾淮脑中已经闪过了千百个思虑，稳住了心神，朝老夫人鞠了鞠，“孙子与娘/亲便不在这里叨扰祖母歇息了，他日再论为妥。”

顾老夫人的冷眸对上顾淮，“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利嘴，好一名才高八斗的大才子！”

老夫人和杜璃玉都没想到顾淮直接来一招“走为上”，直接一句这是“他日再论”给挡了归去后便要走人，双双都有些愣神。眼看着顾淮就要与史馨如筹办分开，杜璃玉正要开口栏上一拦，便听到门别传来下人的叨教声。

顾淮收起笑容，神采严厉。

“你，你，你胡说！”顾芷仪气急废弛，内心头以为顾淮的确就是胡说八道，一时候却想不到甚么话去辩驳，气得眼圈都红了。

【仇敌属性高涨，请宿主直接开启退避形式！】

“二mm何必多礼，问好倒是用不着，倒是想就教一番mm，”顾淮一向讨厌一窝子人发言都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二房，连个堪堪及笄的小女人说句话都带着刀子。

“得知奶奶您还未歇下，仪儿内心焦心得很，实在没法舒坦入眠，便邀着礼mm一同来给你请个晚安。”顾芷仪娇俏的声声响起，“奶奶可莫嫌了仪儿才是！”

二房必定感到了威胁。

“mm口中的杜伯娘，叨教乃是何人？”顾淮负手而立，“mm一番话，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求mm大发慈悲，为我讲授一二。”

老夫人向来宠嬖这个孙女，听到这话天然笑开了。“仪儿有这份孝心，奶奶又如何会说道嫌弃呢？”她将顾芷仪扶到了身边的位置，“来来，与奶奶一起坐坐。”

“小妹不过识得三两字不消当那睁眼瞎罢了，哪敢指教三哥哥您这位才高八斗的翰林大人。”话是如此，顾芷仪语气却并非那么一回事。“请讲。”

本日顾淮这一番话，倒是愣生生地踩到了老夫人的痛点，她怒不成遏地一拍桌子，“都给我住嘴！”

“何为嫡庶之分，何为正统之贵！”

顾淮并不再解释，他看向顾芷仪，再环顾四周的人一圈，眼中带着嘲弄。“此乃我大房之事，与尔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