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欺人[第1页/共3页]

“……是。”那宫女应道,迷惑不明地看着她。苏妤含笑着“哦”了一声,阖上册子缓缓伸手递给她,笑意微凝说：“那为何这上面写着,你是客岁腊月从月薇宫调到的绮黎宫？”

“我指的不是这个。”苏妤轻蹙了眉头，“我说的是，你如何晓得是我的主张？”

一行人回宫之时，与来时的情势大相庭径——来祁川时楚氏虽已不得宠、畴前已降过位份，但到底还位居充华，有宫人谨慎奉侍着；现在却正被查着，背着毒害九嫔之首的怀疑，一起上都不得自在，走到哪都有人看着。

娴妃笑而未言，苏妤淡瞟了她一眼又道：“你还没奉告我，沈大人暗查阮家的事，你如何晓得的？”

天子本没停脚，楚氏倒也不顾，声音大了两分，独自说道：“臣妾就一句话……那苏氏当真就那么好么，好到值得陛下不顾当年之罪，好到能够撤除叶家、现在又轮到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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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这事倒是无关紧急了，管她如何晓得的，总之禁军都尉府也查清楚了，她确偶然害苏妤便是。苏妤默了一默，又道：“那楚氏到底如何晓得的梦魇之事？”

“……”苏妤哑哑一笑，“我……随口问问，娴妃娘娘息怒！”

娴妃跪了这好久未言，神采倒已规复安静，微微一笑，先颌首向苏妤道了句：“昭仪肯信本宫便好。”遂颌首一拜，朗声向天子道，“陛下，臣妾与昭仪夙来交好，在昭仪……不受陛下喜好的那些光阴里亦是暗中助着她些，故而月薇宫高低都对昭仪的事非常上心。约莫半月之前，有宫人偶然中提了一句，说见昭仪身边一宫女和楚充华那边走得近。臣妾想着昭仪和充华夙来反面，便留了个心，叫人加谨慎盯着；又因昭仪刚在外历了些险事，臣妾怕这事再让她无端心烦便未奉告她。”娴妃一边说着，一边成心偶然地扫了楚充华一眼，继而又道，“不日前，臣妾才知这宫女竟是阮家客岁送进宫的，让人再去查文籍，宫正司却多次推委着不准查。宫正女官迩来又是格外的忙，直至本日臣妾才得以见了女官一面，查了文籍，才见这宫女不知何时竟在月薇宫奉侍过了。”

如此看来，娴妃所言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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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如何晓得？”娴妃不悦道，“你疑我的时候问我、晓得不是我的时候还问我，你讲理么？”

她成心避着楚氏不下车，贺兰子珩却在去找她时和楚充华“撞”了个照面。看着楚氏稳稳下拜的模样，天子内心清楚这是成心要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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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显是讽刺之语，楚充华神采一滞,强自平静着辩道：“这事跟本宫有甚么干系？昭仪娘娘应是也瞥见了，娴妃娘娘从入殿便严峻得很，昭仪娘娘便是不疑她，也不该疑到臣妾头上！”

“都起来。”天子似是仍考虑着委曲，先叫二人起了。苏妤和娴妃相互一扶，继而才搭了宫女的手各自起来。退到一旁，二人皆不动声色地瞧了楚氏一眼，见她沉寂的面庞细看之下有些发白，各自淡笑不语。

贺兰子珩猛地滞住。楚氏这般语声朗朗的言辞，很多人都听得见。他如由着她这般说而不解释，旁人的恨也好、怨也好，便只会加到苏妤头上。

“楚浣！”天子狠然一喝。苏妤的马车就在几步以外，楚氏说的这些，她都听获得。

苏妤因和她位份差得未几，马车也离得近，不肯见她便干脆不下车了，在车里逗着子鱼乐得安逸。

张氏摇了点头，只道：“不好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