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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越来越熟谙,年熙也越来越坐立难安,当马车穿进清平乐巷时,年熙超脱的脸庞一派死灰之色,“你想干甚么?”年富放动手中精美茶器,悠然道,“我不想做甚么,只想请三弟看一出戏罢了。”马车停在了一座院落前,门前无扣环亦无匾额楹联,院中一株相思树正长得畅旺。年禄仗着技艺健旺翻墙而入,将院门悄悄翻开,一行人走进院中。年熙俄然发作,“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年富笑道,“三弟无需如此大声,其间暂住的仆人已经外出,想必再有半盏茶的工夫就会返来,不如我们先到内里等着。”
年富摸向腰间,香囊还在,只是那枚鹤形玉坠却不见了踪迹。年禄的目光落在年富手中的香囊上,香囊是用上等杭州贡斑斓制,其上装点着珠玉琉璃,煞是都雅,而香囊里装的除了南蛮进贡的香饵另有一枚巨大非常的冬珠,这是富朱紫家公子惯有的装潢。冬珠性温,秋夏季候以驱寒之用。年禄奇特道,“如果撞见了盗匪,这香囊岂有不拿的事理,莫非刚才那人只是鲁莽莽撞了?”年富将香囊揣进怀中,淡淡道,“我们走吧。”鹤形玉坠不起眼,现在被人盗走,连近在身边的年禄也未发觉。年富有种不好的预感,以是玉坠丧失一事,年富决定暂不吱声为妙。
年诤小碎步迎上前来,“二少爷您总算是返来了。”年富不敢托大,走上马车道,“让总管久等了。”年诤堪比花岗岩坚固的脸上暴露一丝谦虚,“老祖宗在佛堂等了好久,二少爷从速随老奴走吧。”说完头前带路,身后年禄傻呵呵道,“看来今晚的确是吃宵夜,不是吃板子,只是——”只是年禄一天到晚跟着年富,却不晓得年富都在做甚么,年禄感觉这就是为甚么他年禄只是个下人,而二少爷才是主子的启事,因为主子的心机,一个下人是向来也猜不透的。
“本来觉得熙儿聪敏孝廉,可堪当重担,现在看来,后代情长,妇人之仁过矣——”老太太可惜长叹,年富仍然跪地垂首,默不出声,头顶上老太太俄然话锋一转,言辞降落,“你是年家嫡子嫡孙,这件事就交由你来措置。”年富道,“是的,老祖宗。”老太太感喟一声,“夜深了,回吧。。。。。。”话音刚落,竟是沉沉昏睡了畴昔。年富轻手重脚起家,将老太太身上绒毯掖好,回身走出了阴暗的佛堂。
年禄将马车赶得缓慢,颠得有几分酒意上头的年富极其不舒畅,“用不着如此焦急,莫不是想赶着归去吃板子?”前头赶车的年禄苦着一张脸,嘴巴里委曲的嘟囔着,“归正打的是主子的板子,您天然是不急的。”年富笑道,“我保你这一次也不消吃板子,弄不好另有一顿夜宵吃。”年禄不信,“夜宵吃不吃无所谓,只要不吃主子板子就成。”很快年府朱红色的大门在望,老远就见一脸严厉形同煞星门神的年诤垂首站立于门房前。年禄小脸一白,心惶惑道: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