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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季点头,“一夜之间无影无踪。”恰在此时醉醺醺的年禄从地上爬起来,通红着一张面饼脸,神情亢奋,“我晓得她去那里了?”年富与年季齐齐望向年禄,年禄神情活现道,“必然是被郭晋安灭口了!”年季无法,抬手一掌,将年禄靠近的圆饼脸一把推开,随即摸着髯毛青洌的下巴幽幽道,“怕是另有诡计。”
年季不屑瘪嘴,低声轻咒,“大话。”只见年禄伸出第二根手指,朗声道,“这启事二嘛,八成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年富莞尔,嘴角暴露一丝明朗的笑意。刷上最后一层蜂蜜酱,年禄连连吞咽口水,眼睛更是一刻未曾分开过面前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烤鸡上。情不自禁伸手去抓,却被一旁年季挥起的藤荆“啪”的一声打得缩了归去。
年禄挑眉,那东施效颦的模样显得非常风趣,“这启事有二。”年季兴趣颇高,“噢?愿闻其详。”年禄傲娇的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天,“这启事一,这位方剂敬大人敬慕我家少爷品德清贵,文采风骚,冷酷名利,温文儒雅。”
年富站起家,抹去额角汗渍,从张使君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张使君扭头以巾帕遮面,轻笑出声,年富猎奇,“使君因何发笑?”张使君白净脸颊绯红,“使君还是第一次见夫君如此喝茶。”年富笑道,“人到口渴时方能体味到,凉白开才是最好的。”张使君将一张名帖递于年富跟前,“这是明天早上鸿文诗馆的馆主派人送来的。”年富看了眼名帖,见其上笔迹超脱却隐含凌霸之气,因而摆手道,“回了吧。”
年季从怀中取出一把精美锋利的匕首,点头晃脑道,“古有厨子解牛,今有季子杀鸡,虽物之形状有异,但是其意相类,其理相通,乃游刃不足,顺其天然之摄生之道也。”瞧着这伎俩技能,定是常常在外打野食之人,不然剔骨挖肉怎会如此纯熟。
年季一把夺过年禄手中的酒葫芦,“既然如此,今晚这酒这肉没你的份了!”年禄大急,仓猝上前掠取,又是一番打闹玩耍,年富坐山观虎斗,吃喝得心对劲足。酒意酣然之际,年季意味深长道,“还记得那位秦淮名妓幽芙女人吗?”三杯酒水下肚便有几分醉意的年禄抢舌道,“那幽芙女人身边有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话未说完,被年季一掌全部的按住了脸,一把推开。
年季略带酒意惺忪望向一旁倚坐凉亭的年富,见他望月喝酒,神情欢然,举手投足,风骚不羁。也不知那张俊美得空的脸和这一身的翩然气度要迷煞多少待字闺阁的无知少女。年富漫不经心道,“她如何了?”年季奥秘兮兮道,“她失落了。”年富一愣,“失落了?”
年富还是安闲淡笑,令人难勘其内心,“宁州乡试,四次过期,四次更他日程;赋税赋税没法完纳;州府书役不准进衙当差。撂下如此烂摊,不知该如何结束?”总感受这话里话外,透着股幸灾乐祸的镇静,方剂敬不由泼凉水道,“现在朱轼垂白叟正在南书房,大人猜想,这位垂白叟会谏言哪位大人去扑救宁州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呢?”
年富安闲道,“只是始料未及的是圣旨‘棚民保甲法’下发半月,却迎来更大的动乱?”方剂敬点头,“客民肆乱,不过是想要一张宁州户籍,今后摆脱客民难堪的境遇,使子孙后代有资格插手科举,完整窜改运气。现在圣旨既下,为何反而激化更大的冲突,这背后仿佛有一张隐形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