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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季略带酒意惺忪望向一旁倚坐凉亭的年富,见他望月喝酒,神情欢然,举手投足,风骚不羁。也不知那张俊美得空的脸和这一身的翩然气度要迷煞多少待字闺阁的无知少女。年富漫不经心道,“她如何了?”年季奥秘兮兮道,“她失落了。”年富一愣,“失落了?”
年富嗤笑冷哼,“兵来将挡吧,再则,操纵女人成事者,古往今来能有多少?”年季朝着年富比去了拇指,“大派头!”年富淡笑,举起酒坛遥敬,“多谢嘉奖。”年季鄙夷,仰天翻了个白眼。
年富道,“以文斗狠,胜之不武。”张使君道,“现在这京中青年才俊者首推郭晋安,此次鸿文诗会便是由他建议,正值秋闱期近,参与者定是各地俊彦,传闻就连朝中博硕鸿儒张廷玉大人届时亦会参加观文。”年富淡笑,“好大的手笔,只此一会,郭晋安之名定然天下皆知。”张使君看不明白年富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后素色裙摆,张使君游移很久,“夫君――”朱唇轻启,柳叶淡眉下一双如同覆盖在江南烟雨中的美目盈盈含泪。
年富一愣,略作沉吟,随即答道,“十七王爷改土归流已显效果,不日回京述职,恐怕现在间隔宁州不过百里之遥。”方剂敬点头,“部属一向很猎奇,放火的人到底是出于甚么目标?”感遭到方剂敬成心偶然的眼神摸索,年富无法,碰到一个喜好砸破沙锅问到底的部属,也是一件令人很头疼的事情,年富道,“约莫他只想看看某些人之间错综庞大的干系。”方剂敬笑道,“不知那人看清楚了没有?”年富挑眉点头,“约莫是看清楚了。”
年富无法感喟,“我晓得你想说甚么。”取出绢帕和顺的抹去女人眼角的泪渍,柔声安抚道,“这件事今后都不要再提了。”将绢帕归入张使君手中,“我另有些事要措置,晚些返来,别多想了。”说完淡笑着回身拜别。望着那一抹俊雅安闲的背影,呼吸着绢帕上残留着男人身上独占的暗香,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悄滑落。她有种感受,仿佛某一天,他也会像现在如许安闲的回身,悄悄拜别,然后再也不会返来。
张使君游移,“上一次夫君因公推拒鸿文诗馆馆主的聘请,此次再推,已无说辞。”年富微一沉吟,“就说教诲季子诗文,抽身乏术。”张使君忍俊不由,“谦儿半岁不满,如何习得诗文?”话音刚落,见年富眉头轻蹙似有苦衷,张使君让步道,“那使君这就让人回了去。只是使君不明白,鸿文诗馆馆长的聘请京中多少名流士子求之而不得,夫君却一再推拒?”
年季一把夺过年禄手中的酒葫芦,“既然如此,今晚这酒这肉没你的份了!”年禄大急,仓猝上前掠取,又是一番打闹玩耍,年富坐山观虎斗,吃喝得心对劲足。酒意酣然之际,年季意味深长道,“还记得那位秦淮名妓幽芙女人吗?”三杯酒水下肚便有几分醉意的年禄抢舌道,“那幽芙女人身边有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话未说完,被年季一掌全部的按住了脸,一把推开。
连续数日,除了坐镇通政司,勤于公事,年富便窝在竹韵斋内足不出户。或逗弄孩儿,或读书练字,或喝茶养神,日子过得安逸。这一日年富在竹韵斋内玩弄木工,见一张精美的孩童座椅垂垂成型,感佩年富心机巧夺,张使君端着热茶蹁跹袅娜行来。
年季从怀中取出一把精美锋利的匕首,点头晃脑道,“古有厨子解牛,今有季子杀鸡,虽物之形状有异,但是其意相类,其理相通,乃游刃不足,顺其天然之摄生之道也。”瞧着这伎俩技能,定是常常在外打野食之人,不然剔骨挖肉怎会如此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