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锋[第2页/共3页]

“浑身高低都惹人眼嫌。”

卫绛有些受不了，不由自主把他推开。他又靠了上来，阴魂不散，死皮赖脸。

说罢，墨华再次沉默，纤长的手指摸起小豆子的尖耳。

哼，他另有脸索债吗？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

海带不屑哧哼：“死矮子们可精得很，我感觉他是在摸我们的底，讲不定已经和谁做上了。”

“我记不清了……记不清是哪间房，我连她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

墨华驾上黑风分开卫府，穿过一道窄巷，入了繁华热烈的集市。云海洲上的集市从不断歇，卖花、卖菜、卖技术的川流不息。这里堪比都城，卫千总则是都城里的天子，稳稳坐拥半个天下。

这么一刹时，他又不像索债鬼了。

废话。卫绛内心如是道。

“不是每次都被你吃去了吗？”

“来，和兄弟说说内心话，是不是春香找到新主，你不欢畅了？”

“你小子，还耍恶棍。”

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墨华难堪，但也笑着。

“没有。若错了，我就不会向寄父提亲了，不是吗？”

瞧，追债来了！卫绛内心在翻白眼，生硬地回他：“你记错了。”

海带挠挠头，摸不透他这小我。之前他俩光着屁股在海边跑时，他还没感觉墨华心机多，如本年纪渐长，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猜也猜不出他在想甚么。不过，他仍当他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好久没闻声的声音，格外亲热。卫绛垂下眸子，眨眨瞪酸的眼，不肯再看他。

“我感觉我之前见过你，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哪儿，总之我见过你。”

墨华有副好皮相，浸泡在浑沌脏乱的无极海里，也没染上粗鄙的腌酸臭味。若没有这么多波折，或许她会喜好上他，但是卫绛脑中闪过的是血染白墙、骸骨成堆的惨影。这个仇忘不了。

“好了，咱不说了。你不是要吃炖汤吗？我去弄两只花蟹、一条鱼、几只贝。”

她不声不响，冷眼相对，在他身上找寻宿世的影子。他也在打量着她，从她身上看出一股子倔强。

此话一出，大师心知肚明。魁虎大要和蔼，公开里做了很多损人活动，船偷偷走，货偷偷吃。

“墨少，这是刚做的，你带归去下酒。哦，对了……费事你见到卫千总替我美言几句，今后还要他多担待。”

“墨少，快来~~”

海带拧起眉：“卫家二女人长得比卫珍儿还标致？你都快把产业全给她了！”

墨华夺回半包豆腐。

墨华勾唇一笑，他不信鬼神不信命，为何要去求一尊泥塑的像？

卫绛不想与他再胶葛，绕来绕去，也没能绕出个头。她干脆哈腰从他臂洞下钻出去，滑如一条小泥鳅。

墨华不觉得然，一个跟头翻吊颈床，脱去脚上的鞋扔到地上，然后两手枕在脑后，开端愣神。他的黑猫小豆子踮着脚尖爬过来，嗅嗅他的嘴，然后踩上他胸口蜷成毛团儿，与他身上的玄袍融成一色。

墨华哭笑不得，尝试着要找出她的来由。

“我没病，你别多想。聊聊闲事吧，明天卫千总说要我去和倭子筹议香料的事。现在天竺香料代价涨得凶，鬼倭却压得低，几趟船来回都没利头可赚。”

偶然喜好不消来由，讨厌也不消来由，但是不肯嫁他，总应当有个来由吧，哪怕是讨厌也好。

“聊甚么？”卫绛冷声问，心中已无惧，筹办迎上看不见的刀锋。

墨华驾马到了花楼下，内里顿时喧哗起来，女人们从窗处探出身子，满楼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