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姨娘[第3页/共3页]

这口气是替娘出的，娘不敢撕周姨娘脸，她敢！花楼里的贱人碰到多了，她还会怕这周姨娘吗？

入了九重山后，卫千总找个处所歇整。他喜好去茶肆点上壶乌龙，坐在太师椅上听歌女唱曲。茶肆掌柜与他熟谙，扳话时说此处新来了个女子，几月前丈夫死于海里，她无处糊口只好到此卖艺。

卫绛拿着胭脂扣在手里衡量几下，在尔娘的房里，这类玩意都拿来当沙包，不知被她扔坏了多少个。不过为了与周姨娘套近乎，卫绛便把它收下了，食指勾住链子随便地摆布甩摆。

她唱了几十只曲，娘为家劳累几十年，孰轻孰重？想着，卫绛松了食指，悬于其上的胭脂扣一下子飞出去，从二楼落到天井中，“啪”的一声，摔坏了。

周姨娘？！卫绛的眼睛瞪圆了两三圈，看起来更像只吃惊的猴子了。她记得周姨娘是实足的狐狸精，搅得他们家宅不宁，最后还偷了爹爹一箱银票同别人私奔，使得卫家捉襟见肘。

周姨娘莞尔而笑，贤柔婉约之色又回到眉梢，她朝卫绛走来，弯下腰，密切地笑着道：“卫二女人，我是周姨，今后就住在这儿，初来乍道，还需你多照顾。”

在他十六岁时，渔夫不幸溺海身亡，他没了亲人便出来闯荡，店小2、船工、海员……辛苦不到几年，他有了一艘旧船，然后在无极海闯出了花样。

熟不拘礼，没想墨华与卫珍儿已到这般程度。

“呵呵，你mm，我仿佛从没见过。”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月。

自那今后，卫千总每次路过九重山都会去茶肆，听她唱几曲，交来回回听了几十只曲子后，他决定将她带归去。

天涯滚过隆隆雷声，乌云集合，掩蔽住了艳阳天。将近下雨了，可船埠边的几小我都像没有脚，半天都未曾动过。

卫绛扭捏不肯叫，她透过卫千总的臂缝冷冷地朝墨华看去。若没记错，他应当刚满双十，比起八年后的墨爷，少了霸气，多了青涩。

尔娘本就是不肯屈折的性子，卫绛比她更甚。现在她套着这副十三岁的身子，随便地发着小儿脾气，悄悄地耍弄心眼。

提及旧事，周姨娘笑中带泪，对卫千总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可卫绛听来内心就像有把钝刀来回割，难受得拖泥带水。

卫绛拿定主张，在墨华靠近的顷刻，她转过身缓慢地跑向卫千总，故作羞怯地躲到他身后。

趁周姨娘不重视时，卫绛猛地将她一推，力道不轻不重，位置不偏不倚。

荏弱纤巧的女子真叫人生怜，比拟之下，娘亲就像块糙木头，*的，不懂折腰摆枝。

“爹爹！你如何带回个女人，你让娘如何办？我不依……我不依……”

卫千总见状哈哈大笑，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心。

他来得恰好。

卫绛看出她有苦衷，携起她的手问：“娘，如何了？出甚么事了？”

“傻丫头，你忘了这是爹刚收的干儿，还不快叫声‘墨大哥’。”

卫绛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哎呀坏了，我赔你个新的吧。”

“你爹带返来个女人，长得斑斓，从明天起她就住在我们家了。对了，她姓周，你叫她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