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药[第1页/共3页]

“长得就像肉枣，龙眼大小。”

墨华不语，手抵下颏堕入深思。

常师爷感喟，很不甘心肠说出个别例。

“我死了吗……”

卫绛不依，侧首和李氏说：“娘，我想和常爷爷聊几句。你先去睡好不好？”

李氏慌了神，忙不迭地握住卫绛小手，在她耳边说：“阿绛，别睡太久，娘等着你呢。”

世人紧而有序，彻离船埠。

说罢，他驼着背，盘跚走出门。墨华追畴昔，在无人之处将他一拦。

常师爷嚅起皱巴巴的老嘴，颤了半天，心不甘情不肯地挤出一个“好”字。不过他说得比及天亮，至因而何启事，也没胪陈。

不知是冷还是怕，卫绛不断抖擞，人像失了灵魂，双目怔怔。卫家人全都围拥上来，个个面露焦色，一个劲地问：“人没事吧？”

“常师爷，我晓得您刚才略有保存。您可与我直说，我不会多嘴。”

几声惊雷贯耳，夜深人不静。

卫绛仿佛隔世，她记不清做过甚么，只记得梦见了尔娘。尔娘穿戴桃花红褙子，头梳圆髻；嘴叼斑妃竹烟杆儿，脚趿着绣花鞋，娇媚放、荡地走到她面前。

卫绛没出缺胳膊少腿，脸也没摔坏，看模样像没事。李氏吓坏了，“哇”的一声，抱上她哭。

卫千总、卫家大郎、二郎仍在外清算飓风所留的残局，也不知甚么时候能返来。李氏担惊受怕，怕阿绛俄然走了，他们都见不了她最后一面。

他感喟点头道：“傻丫头，你这般做何必呢？”

苦药过喉，夹了几丝清冷。卫绛的嗓子不痒了，呼吸顿时镇静。常师爷渐渐松开手，如释重负。

说着，卫绛握上常师爷的手，万分诚心肠说道：“常爷爷，若你真为我好的话，就帮我这一回。就当是赌，胜负我都认了。我不想在床上躺一辈子，整天与药为伍。”

“甚么意义？常师爷，我听不懂，请你直说吧。”

常师爷不想多说，一个劲地点头：“有救，有救。”

李氏守在卫绛身边，轻擦她额上的密汗；卫珍儿亲手替卫绛熬药，俏脸被热腾腾的雾气熏得通红。

“常师爷。阿绛，要紧吗？她甚么时候能醒？”李氏拥上去，眼中噙泪，不敢哭。

常师爷拍下大腿，忙不迭地劝说：“贤王府保卫森严，你也不晓得鲛人珠摆在哪儿，再说最快也得一天的马程，你打个来回，二妮子说不定已经……”

卫绛抓上李氏的手紧紧握住，蹙起眉轻问：“三叔……三叔他们还活着吗？”

“还魂草能够治，但是会收缩折命。若能配上鲛人珠，说不定可破这个毒性。不过鲛人珠据我所知贤王府里有。”

卫绛想要开口，无法又是阵猛咳，咳得她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常师爷来了，二话不说往卫绛嘴里灌了一勺药。

“我晓得你看不起我、不喜好我；冒死地想和我不一样。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就没有你。我，就是你。”

常师爷心疼她，蹙眉道：“别说话，多安息。”

卫绛终究醒了！李氏顿时破涕为笑，仓促擦去挂在眼角的泪珠儿，冒充数落道：“你如何会死？不还活得好好的！”

“因为我有很多事没做，我得有副好身子才行。常爷爷，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晓得你另有三根还魂草，帮我把身子弄好，命长命短，我不在乎。”

卫绛看出他的心机，自嘲似地笑了起来。

李氏不肯意。卫绛再三哀告下，她才肯出门，说是去拿东西。

“常爷爷。”

“常师爷，您先奉告我。阿绛的病有救吗？”

“常爷爷，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