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药[第1页/共3页]

提及此，李氏肉痛如刀绞，悔怨当初没能听卫绛的话。她摸起卫绛发线，重重点头。

“长得就像肉枣，龙眼大小。”

卫绛没了反应。

卫绛手指头动了下，像是闻声了。过会儿，她缓缓展开眼，如梦话般呢喃。

世人紧而有序，彻离船埠。

“常师爷，说实话！”

千钧一发之际，卫千总顶住了“大梁”，他号令部下把货搬进地库，又分出一批人将本地渔民、船夫分散到别处。

“如何？你该不会想去偷吗？”

墨华不语，手抵下颏堕入深思。

“我死了吗……”

卫绛仿佛隔世，她记不清做过甚么，只记得梦见了尔娘。尔娘穿戴桃花红褙子，头梳圆髻；嘴叼斑妃竹烟杆儿，脚趿着绣花鞋，娇媚放、荡地走到她面前。

常师爷拍下大腿，忙不迭地劝说：“贤王府保卫森严，你也不晓得鲛人珠摆在哪儿，再说最快也得一天的马程，你打个来回，二妮子说不定已经……”

墨华不信，目光如刀似剑，狠狠地往老头儿脸上刺。

常师爷唬弄不畴昔了，无法地深叹口气。开口前，他环顾四周，肯定无人以后，才道：“二妮子的病难治。或许是此次受了累，病来如山倒。凶恶啊！”

呸呸呸！阿绛好好的，阿绛如何会走？！

常师爷被他盯得内心发毛，嗫嚅着嘴唇，不知如何作答。

这药难喝得要命，卫绛直想吐。常师爷拿帕捂上她的嘴硬是不让她张嘴。

常师爷欲言又止，而后勉强地扯起笑：“老夫去找些药来。”

耳边响起惊叫。有人接住了她，臂膀和顺有力。

墨华噤声，幽蓝的眸死瞪着，如抱屈而死的吊死鬼。

卫绛苦苦要求，水汪汪的大眼叫人非常心疼。常师爷不是不肯，而是不敢，怕万一用得不好，卫绛不但病没除，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常师爷是在等鲛人珠。鲛人珠与还魂草一样，可救人道命，也可毁人平生。常师爷从没试过将二者放一块儿，他只模糊记得师父从说过“可用”。

不知是冷还是怕，卫绛不断抖擞，人像失了灵魂，双目怔怔。卫家人全都围拥上来，个个面露焦色，一个劲地问：“人没事吧？”

卫绛自发病重了，也许是前次还魂草的药力没了，从而重上减轻。不过眼下，她最担忧的不是这个，而是三叔。

飓风吼怒，袭卷整片无极海。大树如弱草，被风刮得七倒八歪，乃至齐根拨掉。船埠处几艘划子翻了，三叔的乌漕船也摇摇欲倒。

不知是不是雨太大，卫绛更加看得恍惚。她闲逛几下，怎料头沉脚轻，一下子栽倒。

回到卫府，把卫绛送入内室，李氏忙将常师爷拉来了。常师爷手拈髯毛，细心把完卫绛腕脉后，翻起她眼皮看半晌。

卫绛看出他的心机，自嘲似地笑了起来。

常师爷自发漏了嘴，仓猝特长捂开口。未等他反应，墨华旋身跃出回廊。

卫绛抓上李氏的手紧紧握住，蹙起眉轻问：“三叔……三叔他们还活着吗？”

“常爷爷，我求你了。”

卫千总、卫家大郎、二郎仍在外清算飓风所留的残局，也不知甚么时候能返来。李氏担惊受怕，怕阿绛俄然走了，他们都见不了她最后一面。

常师爷边说边圈起手指比划，忽见墨华神采不对，他顿时警戒起来。

“没体例了吗？”

“因为我有很多事没做，我得有副好身子才行。常爷爷，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晓得你另有三根还魂草，帮我把身子弄好，命长命短，我不在乎。”

“快！快把她带归去！”卫千总命道。话音未落，墨华就已打横抱起卫绛往卫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