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第2页/共3页]

卫绛谨慎叮咛她：“我是偷溜出来的，秋姨可别张扬。”

秋五娘咧嘴一笑，伸手点了下她脑门：“小丫头挺会护犊子啊。”

去九重山的船早中晚都有，有些零散的船夫以此糊口。为掩人耳目，卫绛与安然随便挤上一条，付了八个铜板，夹在贩夫走狗中。

卫绛当然不会说出去，她喜好他，因为他身上有分歧平常的东西，是她上辈子早就落空的童真与纯粹。

故交相逢自有几分欣喜，秋五娘忙把卫绛和安然迎上二楼。

生在海边却怕水的海员，就像拿不稳勺的厨子、不敢下台表态的伶人，迟早要丢饭碗。安然是被杨二叔捡来的，性子不讨卫千总喜好，在这弱肉强食的无极海里，他活得艰巨。

他不就是豺狼豺狼之一吗？卫绛嗤之以鼻。

“找谁？”

安然不出不测埠落到了卫绛的手里。卫绛向他要套小点的男儿衣，然后再弄了顶荷叶帽。

“再敢来吃白食，老娘卸了你们的腿当包子馅儿！！！”

他是魁虎，四霸之一！他如何会在这儿？！

真是朋友路窄！卫绛拉下帽沿，把头埋入大碗里。俄然身后传来一阵琐细、沉重、放肆的脚步声，她转头偷窥，就见五个彪形大汉上了楼。

“怪不得你不太出海，本来你晕船啊……”

秋五娘一听此人喊她“秋姨”，不由愣了下，但是哈腰眯眼，细细打量起卫绛的脸。

如许下去不可。卫绛心肺里似起了把火，她坐不住了，探头看天收了雨，就出门找上安然。

卫绛微怔，随后两眼舒展在魁虎身上，只见他径直走到墨华面前，沉声说了句：“哟，墨少，你也在这儿。”

骂完后，她回身入酒楼，一把剁骨刀明晃晃地插在腰后，就和她半边屁股这般大。

“安然，我要去九重山。”

“干吗去哪儿？那边龙蛇稠浊，你一个女人家不能去。”

安然也瞥见了，忙不迭地捂上她的眼。

此人颠末时，卫绛忍不住多瞄了眼，他裸、露在外的右臂上纹有猛虎下山。

船行了半天，终究到了九重山。风波大，船上的人都像被颠坏了，下船以后都摇摇摆晃，踩不稳。

卫绛开门见山。安然睁着无辜的眼，非常莫明。

面还没吃，汗就出来了。这云海洲以外的六合，真比想得庞大。

俄然一声吼，打乱了卫绛思路。她被安然拉到怀里，还来不及缓神，就见两道白花花的影掠空而过，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谨慎！”

安然比卫绛大三岁，身形苗条略文弱，不过他最小的衣裳到了卫绛身上都像道袍，空落落地随风闲逛。

安然有点怕水，一向闭着眼、青着脸，不敢往外看。卫绛倒是镇静，伸长脖子迎上海风，猎奇地看着这片她从未涉足过的六合。

雨一阵阵下，天老是阴暗不定。卫绛坐在房里听窗外雨打芭蕉，只感觉在虚度工夫。

“好，我陪你去。”

安然挠挠头：“早上吃的都吐光了……有点饿了。”

说罢，卫绛进了秋五娘的酒楼。安然青白了脸，叫不住她只好跟着去了。

她重生快一个月了，这个月里帮衬调息身子，甚么事也没干，亦或者甚么事都没眉目。

脑中灵光一闪，她顿时髦抖擞来，特长肘捅捅安然，问：“肚子饿不饿？”

安然眉间忧色难下，他迟疑半晌，看着卫绛极当真的小脸，说：“要不找大郎陪你去？”

卫绛揪到了安然的小把柄。安然惨白的脸立马涨得通红，他几近要求地说：“你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