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姑侄同侍死蠢杜花景怀计欲分家(六)[第2页/共3页]
张三奶奶却不睬了,只问宋嬷嬷道,“这公然是老太太的嫁奁。”
可被勾除的竟然都是头面金饰和摆件,这些东西难不成还能填饱肚子,还是能御寒保暖做衣裳去了不成。
大伙一听又都恍然贯穿了,难怪花老太说不出口的。
花老太也觉得花景途是来发兵问罪的,不想花景途却道:“旁的事儿临时先放一放,把面前的官司告结束才是。”
花老太阴沉着脸面,低头不语。
张三奶奶也不好劈面多说甚么恩仇纠葛的,只说:“有甚么好说的,不过是‘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的事儿罢了。”
花晋明一愣,又道:“那保亲人呢?”
宋嬷嬷虽是主子,但也是个门清的,晓得三房面前正有桩官司还没下落,再添一桩就真难以全面了,一时这老货也不敢闹得过分了,只悄悄打发人去回花老太的。
这话乍一听是平白无端的,但细一品,梅子清也明白了,粗心就是花老过分后翻脸不认人了,把人获咎透了。
而二房那边,花景怀听张三奶奶一说这事儿,立时就鼓掌称快的,“正愁没个说法压服大哥的,他们家倒给我送现成的来了。”
花晋明倒是非常紧急,连宣称是,忙忙又打发人去找来当年媒人证人。
康大奶奶嘲笑道:“少话里话外埠拿老太太来挟制我,不顶用。你直管去回,直管去闹。”
康大奶奶拿过票据一瞧,可真是不得了了,上头大半的东西都被勾除了。
花晋明已六神无主了,只一叠声说:“没错,没错,没错……”
厥后,梅子清回梅家给老祖母存候,把花家的热烈都说了,自个在旁乐个不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可惜了的,老太太未到我们家时,封家的银楼就关张了,就不知上的那边买去的。”说罢,康大奶奶也不去对那口舌了,和楚氏道:“太太可另有当年先头老太太的嫁奁票据?”
花景怀又道:“晌中午,我就想到了,也打发人去请他了。”扭头看了下外头的天气,“想来这时候也该到了。”
邓三太太和梅子清也停了手,过来瞧的。
康大奶奶厉声道:“甚么东西,一个老货觉得得了几分面子就狗仗人势的,教唆起主子们的去留了。”
以是邓三太太也只得按捺下要强的心,不敢等闲出口半句。
梅子清不觉得然,只康大奶奶扫了一眼过来,道:“三弟妹别忘了,你现在也是花家人了,花家如有甚么家学渊源,你也算在里头的。”
楚氏大悟道:“那就是了。我先头婆婆的娘家原就是银楼,凡是他们家出来的金饰都錾有一个封字,只是厥后封家式微了,先人就不晓得了。”
若果说,面前的官司威胁的是她刘氏的名分,那这偷占之罪就有损她的名声了。
花景怀放下茶碗,又游移了半晌,这才道:“非我要藏着掖着,只是一时没得准话,我也不好说的。”
梅子清这才开口了。
聘书婚书到底没找到,康大奶奶等就各回各处去了。
康大奶奶也不问了,在堆栈里找出了大半能对上当年封氏嫁奁票据的东西来。
花老太没找焦急需的东西,这厢又被大房发觉她当年挪占封氏的嫁奁,她也是一时急了,没想起堆栈里头另有她暗埋没了这么几十年的东西来了。
被勾除的若只是些吃的用的就罢了,说都吃了用了也能畴昔。
邓三太太喝道:“好你个张招娣的,连老太太你敢都编排起来了。”
没想花老太却拦道:“别忙了,那媒人早些年吃了酒,不慎跌入海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