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次交锋[第1页/共2页]

半旧的衣袍，简朴的银钗……多日不见，这死丫头倒是长进了，晓得在人前揭短了！

半是欣喜半是忐忑的抬起下巴，在杨氏意猜中本该不敢回话的郭兰心，竟然睁大了杏眼，感激的扣问道，“二夫人，您给兰心做了新衣裳吗？还是……兰心从未穿过的……那么好的料子！？”

当满脸璨笑的杨氏迈过门槛，昂首瞥见那侧坐在郭于氏下首的肥大身影时，张大的嘴是如何也合不上了。

在郭于氏左下首坐下，杨氏一脸和蔼的打量着退居侧椅的郭兰心，双眼微眯。

“这还不敷？！”瞪大双眼，杨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如果这丫头成了事，再把她娘弄出来如何办？”

“但是……老太太”赶紧禁止，震惊的杨氏语气短促，“这如何使得？”

仿佛又看到了佛堂中那半疯的身影，看到了老太太讨厌至极的目光，想到幼年时曾经偶尔偷窥到的一桩旧事，郭芙蓉玩味的轻笑，然后轻视的挑了挑眉，“阿谁女人，哼，这辈子，是毫不会从佛堂出来的！”

仿佛对杨氏有些惶恐的眸子很对劲，郭于氏兀自拉过了身边那肥胖的身影，火上烹油，“打明儿起，这丫头就在我这里住下啦。宏韬返来，替我奉告他，郭家嫡蜜斯就该有嫡蜜斯的模样！”

“不就是寻到了老太太的怜悯，在静园住下了嘛……”不觉得然的坐上绣凳，郭芙蓉把玩着妆台上的珠花。

伸手打断杨氏，郭于氏态度果断，“我意已决，有甚么事，自有老身担着！”

一身精美的杭绸绣花裙，烘托着她的花容失容。在袁妈妈搀扶下，杨氏有些眩晕的望着那张缓缓抬起的小脸，那几近一刹时就变得瑟缩颤抖的身躯；看着她蹲身施礼，听到了那结巴的问安：“二夫人……早……晨安！”

想不到，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正堂里郭于氏的笑声。

“速查一下，看看府中可有下人欺瞒。”

“瑞昌祥？”

瞧出苗头的郭于氏沉下了声，看着一脸茫然的郭兰心主仆，冷脸转向杨氏“玉瑶，如何府中产生了如许的事都不晓得！？”

暗自腹诽着，门外的杨氏立时换上了一张笑容：“一大早儿就闻声院里的喜鹊叫，本来是老太太大好了……”

昔日里，这府上的蜜斯们，但是没少穿都城第一绣坊“瑞昌祥”的衣衫的，春夏六身，秋冬八身，年节加做，兰心这孩子，竟是向来没穿过吗？

“这府里也该清查一下了，连苛待嫡女的事都做得出来，那里另有世家大族的风采？”不等杨氏回话，郭于氏再次定局“如果给查出来谁贪下，轻则二十板子，重则送交官府，严惩不贷！”

没有人能够设想，杨氏在静园见到郭兰心那一刻的震惊。

起家悄悄拍抚着杨氏脊背，郭芙蓉笑容还是，“郭兰心没有世家嫡女的风采，要才没才，要貌无貌；老太太就是再汲引，也撑不起天大的福分！”

死老太婆，昨儿明显还躺在床上，想不到今儿竟然在大堂上谈笑了，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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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声嚎叫着，杨氏一把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碎裂的瓷茬飞溅满地，惊得一旁的袁妈妈双眼直跳，赶紧叮咛丫环们打扫。拍抚着气喘的杨氏，袁妈妈转头给门前的二等丫环使着眼色，见对方会心的跑出门，一颗狂跳的心才终究平复了一些。

“母亲大人，你也太高看她们母女了！”

“蓉儿，你是没见到她明天的模样……”杨氏急拉住女儿的手，挥手屏退摆布。

不到一刻钟，门前的帘子掀起，一身翠绿衣裙，外罩轻纱，面庞绝丽的郭芙蓉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如黄莺啼鸣般的声音在内堂响起：“母亲大人如何如此沉不住气，一个小小的郭兰心，还不敷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