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边关大捷,本该如此[第1页/共2页]
自法华寺返来,气候便一日冷过一日。明漪听了崇宁帝的话,果然放心待在家中,该习武时习武,该备嫁时备嫁,外头的事大多都交给了繁霜,哪怕是德济堂的事儿也一样。
“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天然是巴不得我哥好!可也不能姑息啊,娶妻但是要一辈子的……”
“吵!”薛凛突然沉声道,只一个字,也没有决计进步音量,倒是让辩论不休的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嘴。他抬起一双乌沉沉的眼,淡淡扫过两人,“要吵出去吵!”
薛凛天然不晓得,在明漪眼中,他可没有丁点儿与“莽夫”二字能扯上干系。
崇宁十七年,望都城的初雪在这一日悄但是至,伴跟着如许一个动静,将全部望都城悄悄覆盖。
薛凛头也不回,“这气候,不喝酒多冷啊?再说了,就这点儿小伤,哪儿用得着戒酒?”
微雨上前来给傅明琰倒了一杯茶,傅明琰接过,一边豪饮,一边纳罕地看着明漪,“你半点儿不惊奇,但是早就晓得了?”
“都督,这还伤着呢,如何又喝酒?是半点儿医嘱也不听啊!”身后传来一声诘问。
只繁霜每日出门理事时,都不忘去汇名楼中坐一坐,再将动静带回府中,明漪一向存眷着西北战事和有关薛凛的坊间传闻态势。固然外间传闻仍然甚嚣尘上,但崇宁帝一向不表态,统统弹劾薛凛的奏折一概留中不发,明漪便能放心等着。
不管背后里多么愁,对着明漪却都是一副笑容,张口杜口都是欣喜,将来姑爷吉人天相,定会度过此关。
“有有有!我们这就忙去了!”许宥推着有些不甘不肯的薛泰往外走,两人到了帐外又吵了起来,但到底是边吵边走了,声音越来越小。
“郡主,下雪了!”微雨俄然欢乐道。
明漪每次都是点头,她当然信赖他能安然度过,坚信不疑。
她哪儿管得着别人高不欢畅,她欢畅不就成了。
有了长公主和傅睿煊的那两块牌匾,德济堂的买卖尚算不错,本钱已经赚回大半。陈文源并未在前堂坐诊,明漪深知他是担忧有人认出他是畴前“医死过人”的庸医会闹出事端,大多数只在后堂研制药方,玩弄那些他的治病东西。明漪请他来的首要目标已经达到,便也由着他,另请了一名坐馆大夫。
明漪和傅明琰兄妹二人不约而同转头往窗外看去——细碎的雪沫子随风飘洒而下,纤巧轻灵,都雅极了。明漪翘起嘴角,微浅笑开,真是一场好雪。
薛凛将另一只手里捏着的酒壶举到唇边,猛灌了一口。
薛凛的额角抽了两抽,“陈叔,你也出去吧!”
帐帘掀起又垂落,北风卷着大片的雪花飞扑出去,帘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薛凛唇角悄悄一抿,抬起手中酒壶,又是小啜了一口。摩挲动手里捻着的那张信纸,到底将酒壶塞上,掖回了腰间。指尖捻着那处,用簪花小楷写着两行字——君为柱石,磊落于世;筚路蓝缕,玉汝于成。
淡淡酒味氤氲中,他悄悄一笑,将那信纸扔在结案上,“忘了我是个莽夫吗?如何看得懂这些?”
“我看啊,多数督就是缺个媳妇儿。早些将人娶出去,有人管着你,夜里抱着人睡,你就不冷了!”身后的老大夫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清算起了药箱。
两人瞬时闭了嘴,薛凛却还不对劲般皱了皱眉,“杵在这儿做甚么?营里没事儿可做吗?”
薛泰倒是转怒为喜,笑开了花,“是吧?我也就说她又是鲁莽又是蠢吧?并且,她这般行事与其说是担忧我哥,还不如说是担忧我哥若出事会扳连了她。要我说,哥,我们是不是能够趁此机遇,以不肯扳连为由,跟济阳王府退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