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太过莽撞[第1页/共2页]

李凤娇面前站着褚晏泽，他不晓得在说甚么，脸上挂着略有些阴冷的笑，一手朝着李凤娇脸上的帷帽伸去，李凤娇露在帷帽轻纱外的半张脸惨白惨白，神采更是镇静，身子今后仰去，下认识地要闪躲。

“可她还活着！”褚晏泽冷声打断明漪，一双眼睛里迸射出寒光，锐寒似刀，恍若本色，直直往明漪和她身后的李凤娇刺去。

明漪倒是听得神采大变，李凤娇揪在她袖上的手更是刹时收紧。

从法华寺分开时，天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带着沁人骨头的寒意，夏季已临。而千里以外的北关，此时已是大雪纷飞，滴水成冰了。

“害人害己？云安郡主焉知不是求仁得仁？”褚晏泽终究抬起眼来看向明漪，可那双眼睛倒是透着凉薄的笑意，让明漪刹时背脊一凉。

明漪转头看着她，神采庞大，“阿娇，对不住！”她本觉得替她躲开褚晏清那门婚事是为她好，谁成想，却将她拖入了这乱局当中。

“天然是真真儿的，这但是先生送回的动静，你还不信么？”许宥笑着道，“就说了我不会看走眼，这小嫂子就是小我美心善的，老薛你有福啊！”

褚晏泽正在看着本身红了一片，到这会儿仍觉麻痛的手背，听得这话，抬起眼来瞥向明漪和她身后的李凤娇，倒是眼带嘲弄，“我倒是不怕陛下晓得，不知两位郡主可敢吗？”

“那上头到底写了些甚么，也值得哥你看了一遍又一遍！”边上传来薛泰不满的嘟囔。

“我若心仪长宁郡主，又想着替弟弟弥补一二，主动求娶，不知陛下会欢畅否？”褚晏泽垂下眼，轻弹衣袖，将红肿的手背掩在袖下，去处与话语尽皆漫不经心。

明漪垂下眼，遮去眼底暗光，到底没再多说甚么。却也晓得，哪怕晓得了为何惹上褚晏泽，她们实则也做不了甚么。倒好似头上悬了一把刀，只不知它何时落下，会从那里落下，又是否能躲得开。这……本身已是一种煎熬。

明漪心口又是一揪，小脸沉下，“褚至公子对长宁郡主这般不敬，就不怕陛下晓得吗？”

“褚至公子，你清楚并非当至心仪长宁郡主，又何必害人害己？”明漪嗓音紧绷，微微侧步，将李凤娇挡得更是严实。

那副惊骇的模样反倒媚谄了褚晏泽般，他收回那骇人的目光，悄悄笑开，不置一词，转过身。

明漪倒是敛了神采，朝着他背影屈膝蹲身，行了个大礼，“婚约之事，乃是我从中作梗，冤有头债有主，褚至公子若果然心存痛恨，还请冲我来，与长宁郡主无关！”

“人美心善？我看是个蠢的吧？我哥用得着她去讨情？别给我哥越帮越忙就谢天谢地了。”薛泰哼声。

不被那眼睛盯着，明漪总算回过神来，“褚至公子！”

看着他的背影转入一处屋角，再看不见了，明漪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站直身子，却不知是不是蹲得太久，竟是双膝一软，几乎跌下去。李凤娇赶紧将她紧紧扶住。

明漪的心弦已绷到极致，听得这一句，终因而再忍不住，“当日之事，长宁郡主并无半分错误，反倒是你弟弟……”

褚晏泽留步，并未转头。

“莫要再说对不住，禁止我跳入火坑，我只要感激你的。至于厥后这些事，谁又能预感？他即便要怨要恨，那也由着他去，我们也不怕！”李凤娇微微昂起下巴，虽仍觉心悸，可还算得平静。

安西军主帅帐中，只燃了一盆炭火，薛凛坐在炭火旁，只披了一件夹棉外衫，另一条胳膊光着，任由背后的人给他挖除腐肉，洗濯伤口，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好似没事人普通，用受伤的那只手捻着一张信纸，将那上头的字兜来绕去不知看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