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章[第3页/共4页]

“天然是我让他去做的，没有证据何妨制造证据，金陵城中很多人都知他是七皇子门客，却又无人知七皇子曾要杀他，这层身份便会是最好的证据。”姬渊俄然有几分自厌地笑了一声，问她道，“你会否感觉我残暴，救了他，却又让他去送命。”

俄然，梨园方向有悲切的调子传来，唱着一支《牧羊关》【注1】，“这孩儿未生时绝了亲戚，怀着时灭了祖宗，便长成人也则是少吉多凶。他父亲斩首在云阳，他娘呵囚在禁中。那边是血腥的白衣相，则是个无恩念的黑头虫。”

“他是否志愿？”墨紫幽问。

这一条路够狠，也够快，再加上秦王楚烈和宁国公等人的推波助澜，自是能一举就义七皇子楚宣的帝王梦。

赵武之幸存全赖一众义士的捐躯和庇护，晋国将军韩厥让医者程婴抱走赵武而自刎保密，程婴献出本身刚出世的孩子冒充赵武被杀。晋国大夫公孙杵臼抱着程婴的孩子冒充赵武撞阶而死。

萧镜之答之：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墨紫幽微微皱眉，她踌躇了一下便如平常普通办理了看管角门的守夜婆子，单独悄悄往梨园去。她方从梨园的后门出来，便闻声那悲怆之声还在唱：“……向这傀儡棚巾，鼓笛挑衅。只当作场短梦。猛转头早老尽豪杰，有恩不报怎相逢，见义不为非为勇。”

这一句是用本身的亲生骨肉代替赵武被杀，又将赵武扶养长大并将赵氏一族血海深仇奉告赵武，盼他为家门报仇血恨的医者程婴的念白。

他最后又唱，“……凭着赵家枝叶千年永，晋国江山百二雄。显耀英材统军众，威压诸邦尽伏拱；遍拜公卿抱怨处。祸难当初起下宫，不幸三百口亲丁饮剑锋；刚留得孤苦伶仃一小童，巴到目前袭父封。提起仇恨泪如涌，要请甚旗牌下九重，早拿出奸臣帅府中，断首分骸祭祖宗，九族全诛不宽纵，恁时节才不负你冒死存孤报主公，便是我也甘心儿葬近要离路旁冢。”

那人不解,暗里问萧镜之：如此何为？

客岁正月，她带着飞萤去乱葬岗上查验王妈妈的尸身时，曾遇见姬渊扶着一身受重伤昏倒之人拜别。当时她并未多想，现在想来那人多数就是杨举了。

这人间从不是吵嘴清楚，也从无双全之法，偶然候功过对错，向来没法评说。

姬渊正接道，“老宰辅既答允了，休要失期。”

“苏阁老于他有大恩，此路是他志愿选的。”姬渊摇点头，“但路是我给的。”

杨举的背影已经远得只剩下一抹虚影，姬渊伸手一撩袍角，双膝跪地，向着杨举的背影慎重一拜。

八月十五的圆月如银盘高挂墨蓝通俗的夜空中，乌黑色的月华洒将下来，给六合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轻纱。墨紫幽闲庭安步，下认识就走到了墨府离梨园比来的那堵高墙前。

苏见向来与宁国公世子萧镜之走得很近,便有人自苏见身上看破，那些非楚宣一党却上书为之讨情的官员实则满是宁国公一派。

那声音又道，“言而无信言何用。”

墨紫幽循着这声声唱词一起往前院去。远远的，她瞥见芙蓉班用来排戏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