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做戏[第1页/共4页]
蒹葭也醒过了神,忙将床角的羊角灯挑暗了一根火苗,又悄悄放下床幔这才和柳嬷嬷一同退了出去。
锦瑟竟然有孕了,她不是一向都在偷偷吃虎狼之药的吗?她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的吗?莫非他竟是错了?锦瑟她……她本来心中是有他的?便是因为有的,这才会泼他一身的水,才会那般的气愤妒忌吗?
她想着忙拿袖子胡乱抹了下眼泪,连声道:“女人累了便快睡会儿,女人身子弱是得好好补补,老奴这便去给女人做上那红枣莲子汤,用小火细细地温上等女人醒了正喝。”
屋中显得比常日寒些,锦瑟目光掠过柳嬷嬷的肩头却见屋角火盆里的银丝炭已烧的灰败了,竟是没有添置新炭。
“不对,爷明显便见是蒹葭亲身端了药来的,怎会是母亲赐药!”谢少文厉目盯紧蒹葭。
不对,锦瑟向来看不起他,她的眼神,她从未像锦玉那般瞧过本身……
“女人醒了?”
可女人再不是阿谁首辅家的令媛了,一个妾室靠的不过是爷们儿的宠嬖,女人失了侯爷的心,这今后……今后可该如何办啊。
锦瑟一觉睡的倒是极沉,醒来时只觉浑身软绵绵地难受,动体味缆子已是惊醒了依托在外头脚踏上眯觉的柳嬷嬷。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走!走!嬷嬷,快赶他走!”
柳嬷嬷是锦瑟生母廖氏留给她的白叟,蒹葭亦是锦瑟从姚家带过来的,锦瑟虽是妾室,按理不能带丫环婆子进府,可当年姚锦玉的母亲吴氏为了表示对锦瑟的心疼,却求了侯府特允锦瑟带了这两个陪嫁奴婢。
柳嬷嬷大喜过望,三步并两步地奔畴昔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哭喊着道:“侯爷,您快去瞧瞧我们姨娘吧,姨娘她刚小产,悲伤的人都似魔怔了,那起子丫环婆子们见姨娘触怒了侯爷,竟是连口热汤都不肯给女人喝,现在姨娘身子正虚,这不是要姨娘的命吗?!”
柳嬷嬷出了院子正迟疑着该上甚么处所寻谢少文,却正见院外有小我影儿在树下盘桓,定睛一瞧可不就是谢少文?
不管如何柳嬷嬷觉着这是天大的功德,当即欢声笑着便将那荷包接了,细心放在袖中,道:“女人这便对了,如果女人肯争,那里还能被夫人算计这么多回!老奴去瞧瞧侯爷这会子在那里,女人歇着。”
“侯爷不知,起初的药确切是老太太派人送来的,厥后老太太见姨娘自发,这才每月定时奉上一回药,每次送药来的都是老太太身边的团儿姐姐,侯爷一问便知。”蒹葭忙回道。
蒹葭的话锦瑟左耳进,右耳出,并未放在心上。姚锦玉是正室夫人,她只是个获咎了侯爷的贱妾,这会子便是往外塞银子那也是没人敢接的。世态炎凉,莫非她还体味的少吗?
柳嬷嬷见她对峙便未再言,蒹葭拿来纸笔,柳嬷嬷将炕桌置上,锦瑟撑起家子提笔写了两行字,待墨迹干了折了几折,又叫蒹葭寻了个绣着五子落第纹样的宝蓝色荷包,将那纸张塞了出来,倒是再未多瞧那荷包一眼直接便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柳嬷嬷,道:“如果侯爷来了,待他出去时你追大将这荷包给他。”
谢少文何曾见过如许的锦瑟,一时愣住竟被那大抱枕迎头砸上,可他却一动未动,眼看着柳嬷嬷安抚着情感冲动的锦瑟。
一句暖和的话,一个衰弱而澹泊的笑容倒是几乎叫柳嬷嬷哽出声来。女人老是这般的温雅安好,心中哪怕有再多的苦和委曲,都不于外人言,这般的女人该有多累。这如果性子真棉软也便罢了,偏女人外柔内刚,最是刚烈不折,现在和侯爷闹成这般,只怕是依着女人的性子再无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