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第4页/共4页]

沈姑姑本来已转过身去了，听了这话，嘴上的笑容凝了凝，兀自强装平静道：“高爷这话是甚么意义？奴婢哪有这个胆量。”

高展明没想到沈姑姑竟会同他说如许的话，不由愣住了。他此番来，并不是真的为了治风华楼的人甚么罪名，他抛下一通大话，只是想叫风华楼的人惊骇，看看此事另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事情即便不成，他也不会真的去刑部告人，毕竟沈姑姑不像唐乾，并没有做甚么大奸大恶之事。

高展明带着引鹤一途径直来到风华楼，风华楼才方才开张，买卖还恰是清净的时候。高展明一起长驱直上天上了楼，那些跑堂见他衣冠富丽，也不敢禁止，殷勤地将他迎至配房中。不一会儿，风华楼的掌柜沈姑姑就亲身赶了过来。

沈姑姑一时语塞。她亦知此事毫不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可她也是实属无法，没有其他更好的体例了。

高展明转了转眸子子，深思半晌，道：“我晓得了。你服侍我洗漱今后就早点滚回外间去歇息，明早再去宗正那边替我告半天假，明天上午爷我亲身去一趟风华楼，看看此事另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再想别的体例。”

第二天一早，高展明就穿戴得体地出门去了。

但是沈姑姑的一通肺腑之言，却令他感到惭愧了。他毕竟本来也是官方经商出世的，士农工商，他们家虽还算敷裕，却没少遭人白眼架空，那些当官的随便找个名头欺诈他们，他们就必须得乖乖地将本身辛苦挣来的钱交上去奉迎那些官僚，内心便是再恨，也都无可何如。是以沈姑姑现在的表情，他能够感同身受。他本来也是为了自保，无法之下才到这风华楼来惹事，可现在想来，实在他是受了比他更有权势的人的欺辱，他便来欺负这些比他出身更卑贱的百姓，实在不隧道。

高展明见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普通，忙安抚道：“出了甚么事，别急，你渐渐说。”

沈姑姑的神采立即就白了。

她一见高展明，未语先笑，迈着莲步走近，阵阵清雅的香气传入高展明鼻中，实在让他的火气减轻了几分。沈姑姑娇滴滴地笑道：“公子爷大朝晨来我风华楼，不知所为何事？”

引鹤神采镇静地将高展明推动房中，关上门，低声焦心道：“爷，不好了，出事了！”

高展明道：“谁不晓得这风华楼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馆子，姑姑何必谦善？姑姑办理有方，功不成没啊。”

高展明收起腰牌，抬手道：“不忙。”他环顾四周，道，“沈姑姑，你这风华楼妆点的非常标致。这桌椅都是红木的，虽高雅，却也破钞很多，看来这风华楼的买卖该当是很不错吧？”

引鹤急道：“爷，如何办，明天已是蒲月月朔了，只剩下五天时候了！如果办不好……如果办不好……爷您当初就不该揽下这桩事啊！”

引鹤欲哭无泪：“那可如何办，如何办呀！二爷他也过分度了，这是真要把爷逼上死路才肯干休么！”

高展明摇点头，道：“你去问他们把定金的银子收回来吧。”

引鹤只静坐了半晌，就忍不住又催促道：“爷，如何办，你想出主张了没有？要不……要不我们去求求二爷，只要他出面，那些女伎厨娘必然不敢不买二爷的面子！”

引鹤急道：“那些厨娘呢？还去找吗？食材又该如何办？”

高展明道：“别的，我本来定下的女伎班子里的人，亦是你的从犯，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