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第3页/共4页]

但是沈姑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这些年达官朱紫见了很多，甚么坏脾气的纨绔后辈也都服侍过来，此时髦还能沉得住气，软声笑道：“高爷，您别跟奴婢谈笑了，奴婢这就叫一班女人来给高爷赔罪，必然让高爷对劲。”

沈姑姑本来已转过身去了，听了这话，嘴上的笑容凝了凝，兀自强装平静道：“高爷这话是甚么意义？奴婢哪有这个胆量。”

高展明道：“别的，我本来定下的女伎班子里的人，亦是你的从犯，一个也跑不了！”

引鹤道：“爷，只要五天时候了……”

高展明好笑道：“添二成补偿？你该不会因为我姓高的是好用银子打发的吧？”

引鹤道：“爷，刚才刘大派人来找主子，说是蒲月初六请的女伎步队俄然变了卦，把定金全退了返来，说是初六不能来了。刘大又去找了别的几个女伎班子，都说初六已让人包下了！”

本朝女伎非常风行，不管是达官朱紫，但是布衣百姓，乃至非论男女，很多人繁忙过后都喜幸亏街上或是到楼里旁观女伎的演出以打发闲暇光阴。女伎们为了惹人谛视，常常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另还各有不凡本事，有的善于蹴鞠，有的善于做文章，有的善于厨艺……京中的富朱紫家们，常常会在府上豢养本身的女伎班子，最超卓的女伎则被选入皇宫为皇亲国戚演出，而这风华楼便是官方最好的女伎馆了。这位掌柜沈姑姑因极善棋艺，又被人称作棋姑姑，现在虽已是半老徐娘，但风味不减当年。

引鹤急道：“那些厨娘呢？还去找吗？食材又该如何办？”

第二天一早，高展明就穿戴得体地出门去了。

高展明带着引鹤一途径直来到风华楼，风华楼才方才开张，买卖还恰是清净的时候。高展明一起长驱直上天上了楼，那些跑堂见他衣冠富丽，也不敢禁止，殷勤地将他迎至配房中。不一会儿，风华楼的掌柜沈姑姑就亲身赶了过来。

沈姑姑神采无法，轻声道：“高爷，咱风华楼从我到女人们，不过是些小人物罢了，你们高家兄弟之间玩耍取乐，我们这些小人物夹在中间，哪个也开罪不起。这风华楼我苦苦运营至今也有十年了，我把女人们养大，教诲她们学艺，她们在我内心就如同我的亲生女儿普通。我这楼里的女人，学艺出来，在我这里都只要八年的身契，光阴到了，何去何从任凭她们本身做主。可那位爷一来，二话不说就把她们全定下了死契，好好的女人，平白卖身成了仆从，我们谁敢说个不字？我又岂是心甘甘心的？爷您想要奴婢的命，也只是动动指头的事，奴婢命贱，怨不得别人。你们高家是甚么样的人物，我们这些下|贱的人又怎会不晓得？没的谁又情愿获咎您？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高爷要给奴婢安甚么样的罪名，奴婢都只要咬牙认了，可高爷说奴婢品德缺失，是个无良之人，奴婢……不得不替本身喊声冤啊！”说到此处，沈姑姑竟有些哽咽了。

引鹤欲哭无泪：“那可如何办，如何办呀！二爷他也过分度了，这是真要把爷逼上死路才肯干休么！”

高展明道：“晓得了晓得了！我问你，我记得请女伎的馆子叫风华楼，风华楼把定金退返来，刘大收了没？”

引鹤道：“不止。我们聘来的厨娘班子俄然说要回籍，不肯办了。刘大派人去请，可凡是京中驰名的班子没一家肯接我们的买卖！另有，那些鲍肚燕窝之类宝贵的食材也全都被人买空了，市上竟没有一家卖的！”

沈姑姑一怔，强笑道：“奴婢学问陋劣，并未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