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山洞凶徒[第1页/共3页]
在他身后,是个高大细弱的男人,一身绿戎服,年纪已不小,四十往上,一脸络腮胡,但跟着抬眼,似有两道精光逼射过来,让民气头发紧。他手上扶着辆自行车,后座上高高捆着两床蓝底白花粗布被子,被子上还扎着个不小的米口袋。
他的心蓦地抽紧了,这山洞被个凶徒占有了。
孟向东已拿出弹弓,小石子搭上,弓弦拉到底,再一松,石子飞射而出,正中兔子脑袋。灰兔翻了个跟头,后腿蹬了两下,正要翻身逃脱,却被孟向东快步抄上,一把抓住兔耳,提了起来。
钱雪再看去,他手上那辆二十八寸凤凰牌自行车,车架子被刷了绿漆,在杠子上另有四个白漆字,中国邮政。
前头一人二十多岁,梳着小分头,上身一件咖啡色夹克衫,下身配一条绿军裤,脚上一双黑皮鞋,穿戴洋气,很有几分小白脸模样,手上却提了只死狗,狗头垂着,鲜血滴答,看模样刚死去不久。
是啊,现在面前之人就算再像,也不成能是她的阿雪了。
全数采了,钱雪的小篮子里又铺了一层香椿芽。黑黑红红,跟着篮子重量增加,她哼起了不成调的咿咿呀呀。
三人搜索断枝枯叶,把这根断树给藏了起来。
“哈,这里真的有木耳,快来。”孟向东喝彩一声奔了畴昔。
前头一人是个小地痞,这类人欺软怕硬,很好处理,后一人却分歧,双目精光如电,身上凝着股煞气。看身量,山洞里那件带血迹的戎服应当就是他的。
这类色彩的污渍,他太熟谙了,是血迹。而要构成胸前这一大块斑点血迹,那是杀鸡、或者说拿刀捅人,切当点是近距分开.枪.杀人后溅上的血迹。
孟向东站在断树前,前后摆布绕了一匝,最后摇了点头,“太大了,我们拖不动。”
“孟大哥,真,真有杀,杀人犯?”他的声音都抖了。
现在初春,山里夜间还是非常酷寒的,忍耐艰苦离群索居,不是高人就是疯子,更甚者,在逃犯。
士气高涨,三人持续往前。
“对对对,把木头拖归去,淋点水还能长呢。”曹建国也道。
而他身边两个小家伙都很机灵,已在尽量降落两人的防备心机,孟向东防备着来人,目光特地在狗身上转了一圈,稍带夸大暴露一点恋慕之意,“他们抓得狗可比兔子大多了,肉也多。”
钱雪冲动颤栗,刚想呼唤却又一下屏息,一手猛得捂住嘴巴。
走在前头的孟向东嘴角溢出笑来,顺手扯过一片柳叶,放在唇边吹出闲适悠长的曲调来。
“彪哥,三个小崽子看上我们杀的狗了。”阿谁青年听完这段对话,眯眼一笑说道。
孟向东看看头顶上的太阳,已到中午,也该吃点东西了,因而一点头,“走,我带你们去个山洞,那边我还藏了口小铝锅,另有泉水。”
钱雪朝他一笑,曹建国脸红了。
孟向东的目光也逗留在衣裳上,蓦地,他瞳孔收缩,丢下兔子,大步上前,拎起一件土黄色戎服,摊开,在戎服胸前,有一大块褐色污渍,斑斑点点。
也不知他是偷了哪个邮差的车子,阿谁邮差是否已遭了他们毒手。
他把衣裳原样放好,目光转动细细打量,当移到几块碎石搭起的简易灶台处时,再次一震,两双用细树枝削成的筷子横七竖八丢在石头上,他的目光又移回到两条毛毯上。
钱雪跟着他的脚步已跑动起来,大棉裤和地上杂草束缚了她的行动力,磕磕绊绊,几次跌倒又被孟向东拉了起来。
既然没法带归去,那就尽量袒护好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