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命的第一层卵(2)[第1页/共2页]
这张脸独一邮票大小,在红色的背景烘托下,有粉色的脸颊、蓝色的眼睛、棕色的眉毛、卷曲的绿色长发、素净如血的双唇,这是如雕塑般的绝色美女,化上了最浓烈的彩妆,在古希腊戏剧里方可得见。
素净的胡蝶,在这单调的凌晨非常夺目,特别是翅膀上的美女与骷髅——绝大多数生物体都是摆布对称的,以往见过的胡蝶或飞蛾,两边翅膀也都是一样的。她从没见过摆布两边不一样的植物,这完整违背了大天然规律,仿佛偏要和达尔文较量。
仅保持了不到5秒,这张脸就变成一个骷髅,乌黑的背景上一堆白骨,深深的眼窝燃烧着鬼火。
停着一只奥秘的胡蝶。
她几近跌倒在地,赶快站起来转头就跑,两只拖鞋“叭嗒叭嗒”踩在草地上,就像前面有人跟从她的脚步。
当她追到楼梯口时,胡蝶摇扭捏摆飞下了楼梯。她紧紧跟着胡蝶,一口气冲出了女生宿舍楼。
在这凌晨萧瑟的小河边,如何会有这么一个书包呢?
红色的女鞋,带着一些灰色污渍,在绿色的河岸边分外显眼,没被涨潮的河水冲进水里,算是它的运气了。
6月6日凌晨5点55分
第一次来到这条小河边。
的确要变成一首可骇印象派诗了!她的睫毛连同牙齿都在颤栗——
心头狂跳起来,手指也僵在半空。任由美女与骷髅的脸庞,不断来回瓜代。
胡蝶在有毒的鲜花里穿行,穿过那些深绿色的竹叶,飞向花丛间的小河。
一望无边。
带着美女与骷髅的胡蝶,它为何飞大老远,终究停在这个东西上?
因而她用力挥动左手,胡蝶从指缝间轻巧地逃脱了,停在寝室写字台上。美女与酷髅瓜代变幻,仿佛收回某种挑衅。
2006年6月6日礼拜二,凌晨5点55分55秒。
一只胡蝶。
这只胡蝶身长相称于两张大头贴,双翅展开还要大。头部是红色的,前端长长的触须火红,全部躯干和脚纯黑,细看另有很多绒毛,一对大大的复眼,正如人普通凝睇她双眼。
她在野草中蹲下来,细心看那只书包——红色的女式书包,高中和大学小女生里一度风行过,她的很多同窗都有这类包,能够双肩背着,但女生凡是风俗单肩背或拎在手里。
而美女与骷髅的两片翅膀尤其可骇,别离代表了夸姣与灭亡,不知它要飞到哪一边去?
卵生在女生寝室的右上铺。
缓缓摇了一动手指,这不速之客竟涓滴不怕,翅膀上闪闪的彩色鳞片,收回幽魅的香气。
在凌晨的薄雾中撒腿疾走,听着本身惊骇的心跳,要阔别那奥秘的书包,暗绿色的小河,素净有毒的夹竹桃……
那只胡蝶飞出树丛,来到河岸边一块空位,这里没有夹竹桃,只要一大片荒草。
草丛里仿佛是个书包,胡蝶停在书包上不动了。
胡蝶飞进了一片夹竹桃林。
持续飘来迷离的雾气。
天花板是虚无的暗淡,五人女生寝室的表面已渐清楚——劈面上铺模糊传来田巧儿的欧洲香水气味,本身下铺宋优吃剩的隔夜蛋糕味,抑或曼丽那精美的小零食们的引诱,另有白露那一叠旧书的油墨味,
一边是素净的生命,一边是可骇的灭亡。
没想到胡蝶又飞出花圃,她捂着衣领满腹猜疑地跟下去。小道越来越萧瑟,四周的修建也越来越陌生,这是凌晨偏僻的校园一角。固然考进S大已快一年,但还从没来过这里。
河水绿得让民气里发瘆,那不是天然碧水的那种绿,而是充满着水生植物的浑浊绿色,看不清河里有甚么东西,就像铺满了深绿色颜料。多年的陈腐气味满盈着河面,就像小时候闻到的姑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