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初到南熙[第1页/共3页]
“为此黯然?”聂沛涵有些迷惑。犹记得鸾夙受伤之初,他遣了大夫去问诊时,她清楚说过本身畴前学琴是在青楼里被逼无法,还道“弃了也罢”,现在又怎会黯然?
鸾夙低眉想了想:“能规复畴前几成?”
自那日起,鸾夙每日在屈大夫的叮咛下吃药、敷药、做复健活动,只为让双手尽快好转。而聂沛涵自与丁益飞等人汇合以后,便与她分车而行,连用饭都不在同一桌了。鸾夙每日由冯飞问候饮食起居,再由屈方顾问伤势,几近未再见过聂沛涵本人,偶尔见着也只是远远一面,说不上话。
聂沛涵闻言沉默了半晌,才面无神采回道:“这些日子有劳屈大夫了,务必经心保全她一双手。”
……
“弹是能弹,只是女人会觉到手疼有力,”屈大夫照实回道,“旧肌已伤,必会长出新肌代替。新长的肌肤柔滑,只怕会接受不住琴弦的力道。”
聂沛涵不由反问:“屈大夫没看错?”
鸾夙抬首看着“慕王府”三个遒劲有力的烫金大字,那明黄色彩恰是天家意味,然题匾之人却并非南熙统盛帝,而是聂沛涵本人。
鸾夙独安闲屋内坐了半晌,冯飞才带了南熙名医屈方前来。屈大夫瞧了瞧鸾夙掌心上的伤,蹙眉半晌,方道:“倘若细心调度,尚能规复,但若想规复得如畴前普通矫捷自如,只怕不易。”他掰着鸾夙的十指一一检察:“女人可会操琴?”
聂沛涵自下车后便未再瞧过鸾夙一眼,现在才循声看了看站在人群以外的她,只觉鸾夙本日的气质非常寡淡,好似与慕王府诸人皆格格不入,很有一种才子遗世独立之感。
屈大夫微一拱手,便起家出了屋子。屋外冯飞正在等他,道:“慕王殿下有请。”
鸾夙这些光阴在路上已听闻冯飞言道,当日在祈城驿站所见的女人乃是丁益飞的侄女,闺名唤作“云儿”。她自一年前来烟岚城投奔了丁益飞以后,便一向住在将军府上,闲来无事最爱到慕王府里走动,可出乎料想的是,聂沛涵不但对她不恶感,且还非常宽待溺让。
这便是丁益飞口中所说的“侄女”吧?鸾夙心中考虑着,再转首看向聂沛涵的马车,刚好见他下了车辇。
黄衫女子嘟了嘟嘴,撒娇的模样非常可儿:“殿下这四个月以来没给府里寄回只字片语,前几日得了您即将返回的手札,云儿便求叔叔将我带来了。”
直到世人都随聂沛涵进了屋,鸾夙才远远地迈步跟上。冯飞站在屋外看着鸾夙款步走近,笑道:“既到了南熙境内,殿下便是万人之上的慕王了,前呼后拥,乃是常事。”
鸾夙看着那女子面上的欢乐之意,不由想笑,再看聂沛涵面上亦是暴露了前所未有的……柔情?鸾夙想了想,唯有效“柔情”两字能够描述聂沛涵现在的神采。
屈方俯身复命:“为人医者,自当竭尽尽力。鄙人辞职。”言罢恭谨地后退三步,回身出了聂沛涵的屋子。
鸾夙点点头:“这是天然。我戋戋人质,岂敢叨扰慕王殿下,只得有劳冯大哥安排了。”
到了祈城官驿门前,鸾夙率先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一众官兵当中站了个俏生生的女子,身着一袭鹅黄衣衫,在一片硬冷甲光当中尤显楚楚动听。
如许的相处形式终是提示了鸾夙,聂沛涵是堂堂南熙慕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诸事繁忙、高高在上,才应是他的本来脸孔。而在北熙了解的那些日子,他的落拓得意、毒舌讽刺,以及为本身亲手上药的行动,都不过是他在异国暂露的一个假象。